在某大学任教, 并在职读博士。 他们现在还两地分居。
而那次见面,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正在和我的法国丈夫闹离婚,俩人已经反目成仇了,各自请了律师, 准备在法庭上“兵刃相见”。
七月, 陪着他和他的同事一起去了法国, 为他们做随行翻译。这时第一次有机会和他有一段长时间的相处。而且在公事之余,有充足的时间,聊一些其他的话题。发现,其实他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率性而为的男人, 他成熟沉稳,思维活跃而有独特见解, 更重要的是, 我们其实很说得来。
从法国回来后,我们的联系频繁了许多,他其实对他的新项目心中没底,总是在惴惴不安的时候我发来信息, 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我,以我这么多年工作中,和那些从事法中之间贸易的商人打交道所得到的经验来鼓励他,劝解他。让他获得信心。
十二月初,母亲突发心脏病,需要到W市做通血管手术。 我那时正带团在法国。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父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于是我打电话给他,请求他的帮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等我从法国赶回来, 母亲已经接受手术, 恢复得不错。 父母亲对他赞口不绝, 说他安排和照顾得非常细心周到, 每天都来医院看望母亲。 连同病室的人都以为: 他是母亲的女婿。 母亲提到他时, 语气就有些幽怨:“我哪里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女婿?” 母亲是在责怪她自己的女婿对她的病不闻不问。 她哪里知道: 她的女婿已经快要不是她的女婿了。 而这个男人, 曾经向她女儿申请过想当她的女婿, 只是被她女儿错过了。
然后是他公司的新年酒会, 他向我发出了邀请, 而我却犹豫到最后一分钟才决定出席。 犹豫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他夫人也会出席这个酒会. 要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以正式的身份站在一起,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概每一个被追求过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心态: 男人, 在他开始追求她的时候, 就被打上了归属她的烙印。 她可以鄙弃他, 他却永远要忠于她。即使他结婚了, 在她失意的时候, 他依然要体现他对她的不离不弃。我知道这个心思非常可恶, 可是我真的希望他现在对我而且只对我忠心。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边有另一个女人?
而最后决定出席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实在是好奇, 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居然能让他臣服于她?
我到达时, 酒会已经开始了。 他在台上致欢迎词, 意气风发, 光彩照人。 我用眼光在前排人群中搜索那个可能是他夫人的女人, 没有找到。
他发言以后, 走下台, 到了一个偏远的角落。 在那里, 有一个女人, 穿着一件浅到发白的礼服, 浑身透着清冷的光芒。那就是他的夫人。 然后, 他把她介绍给客人们。 她礼貌地微笑, 笑容中却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傲。
他果然善于剑走偏锋, 连娶的妻子也是这样一个别致的女人。 我原以为, 他的妻子要么是那种精明强干, 可以助他雄霸天下的女强人。 要么是纯真无邪, 不理时事, 等着他的宠爱的小公主。 可她显然不是这两类女人。 总之有些特别, 不象是他周围的那些女人。
在走廊上, 我和她偶然遇见, 有几分钟的对峙。 我知道她是谁, 她却不知道我。 她明我暗, 她败走。 看来, 她不是一个强势女人。
后来, 他介绍我们认识。 我们彼此客气而疏远地问候。
在酒会上, 我四处周旋, 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旋涡中心; 而她静如一泓池水, 如无人打搅她, 她似永远波澜不惊。
那一晚, 他一直在我身边流连忘返。 成功地从她身边夺走他, 我应该开心。 但却开心不起来。 我知道,酒会一过, 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将从我身边消失, 我依然孤影只单。
他看出我的不开心, 问我。 我便说了离婚的事情。 在走廊呆的时间久了, 有些冷。 我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