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买的.”
修红并不知道这些. 母亲去逝的时候, 她几乎崩溃. 根本没有能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这墓地是苏维嘉替选的.
母亲的墓地维护得很好. 管理人员说: “我们每个月都要来打扫的. 有损坏的地方, 我们都会及时补修好. 你们在外地回不来, 出了管理费给我们. 我们是有责任帮你们维护墓地的, 也算是替你们尽孝了.”
这些修红都不知道, 都是苏维嘉帮她做的.
修红把手中的一捧百合花放在墓前. 然后在墓碑前坐下.
“又见面了, 妈妈.”修红心里说. 墓碑上照片里的母亲美丽依旧, 温婉依旧. 那双眼睛里似乎如她生前一样, 仍蕴含期望, 望眼欲穿地盼望她的夫君回心转意. “您在那边还好吗? 是不是没有那些烦心的事情了. 您现在还在惦记你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吗? 您后悔过曾经为他守候一生吗? 如果老天重给你一次机会, 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墓地寂静, 只有隐隐约约的溪水流淌的声音. 修红双手抱膝, 把头搁在膝盖上, 静静地看着母亲, 在心里和母亲对话.
“妈妈今天我满二十八岁了. 还记得吗? 去年的今天, 您接受手术, 我在手术室外守候, 挣扎在可能失去您的恐惧中. 那时候, 苏维嘉守在我身边, 抚慰着我那颗不安的心. 前年的今天, 我正在失意之中, 在暮色中守着一碗泡不开的方便面哭泣, 苏维嘉从‘天’而降, 牵着我的手, 带着我一步步走出了我封闭的世界.
“可是今天, 我是来告诉您, 我决定离开他了. 我曾经以为, 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夫妻. 在我们分开的十五年间, 无论发生了什么, 都不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但是发生这么多事以后. 我知道我以前太过自信了. 这十五年不是空白. 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乔忻茹, 肖虹, 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女人. 这些人现在象阴影一样笼罩在们的婚姻.
“我知道, 您喜欢他, 把我嫁给她是您一生中最心满意足的事情. 他曾经为我做过很多很多. 没有他, 几乎不能挺过失去您的那些最初的日子. 而我做为他的妻子, 为他做的远不足他为我做的之万一. 在这个世界上, 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没有人比他更疼爱我的人了. 但是, 虽然对我来说爱情和家庭很重要, 但他对待女人却是那样的轻浮. 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对他的轻浮, 我不能容忍.
“我不能做到象您那样能忍辱负重. 我曾经发过誓: 决不重复您的人生. 如果我发现我不是他的唯一,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转身, 不会再来纠缠, 不会给他抛弃我的机会.
“对不起了, 妈妈, 让您失望了. 但是我会好好活着的. 没有爱情和家庭, 我还有事业, 就让我当一个彻底的灭绝师太吧.”
修红在心里和母亲默默地对话. 母亲的沉默似乎给了她下定决心的勇气. 离开母亲墓地的时候, 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下. 决心已定. 剩下的就是怎么解脱自己.
在回C市的长途汽车上, 修红的手机响了.
是苏维嘉打来的. 近一个月了, 这是修红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修红默想了一下, 接通了手机.
“红红, 生日快乐.”苏维嘉的声音嘶哑, 干涩, 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 “你在哪里?”
“我去看妈妈了.”修红轻声说.
对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然后说: ‘我现在在C市, 我在家里等你. 你赶快回来吧.”
修红回到山景小区的时候, 家里静悄悄的. 苏为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刚洗过澡,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把他头枕的沙发靠背弄湿了一片.
修红站在沙发边上默默地看着他. 他头发长了, 很久没有理过的样子, 一缕湿发贴在他的额头. 大概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