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苏妤话音未落,就被岑墨牵着手转了个圈。
大衣下摆扫过陈列架,带起一串叮咚作响的风铃。
“新婚总要添点喜气。”
岑墨的手指划过一排刺绣床品,指尖沾着的银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龙凤呈祥还是鸳鸯戏水?”
苏妤正要开口,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屏幕上“傅斯年”三个字让她心头一紧,抬头看向岑墨时,对方已经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接吧,我等你。”
听筒里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焦灼:“小妤,急诊送来个心脏破裂外加颅内出血的患者,血压持续下降......知道你今天领证,但除了你没人能主刀。”
苏妤的指甲掐进掌心,目光扫过货架上的红盖头,最终落在岑墨安静等待的侧脸上。
“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的瞬间,苏妤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岑墨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鬓角的碎发:“我送你。”
“不用。”
苏妤踮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薄荷味的唇印转瞬即逝,“打车很快。这些......”
环视琳琅满目的商品,“你挑的我都喜欢。”
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直到电梯门缓缓闭合,还能看见岑墨站在原地,手中攥着她遗落的珍珠发夹。
第79章 准备怎么付报酬?
消毒水的气味在急诊走廊里弥漫,苏妤的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狂奔着推开手术室门时,发间的银铃发饰不知何时已经滑落。
“患者情况?”
她一边戴无菌手套,一边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声音冷静得像是精密仪器。
“32岁男性,车祸导致心脏破裂、颅内血肿......”
护士的汇报声被手术刀碰撞的清脆声响打断。
苏妤抬眼时,余光瞥见墙上的挂钟下午一点十七分,距离和父母约定的家宴还有六小时。
深吸一口气,指尖稳稳地钳住止血钳,手术灯在瞳孔里投下冷白的光。
与此同时,装饰城里的岑墨正抱着一套大红色刺绣床品,在导购员的热情介绍中认真比对。
“这款是新疆长绒棉,刺绣是传统的并蒂莲纹样......”
他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被面,突然想起苏妤说过“红色太艳会睡不着“,又摇摇头放下,转而选了套酒红色提花款,上面的铃兰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回到家时,夕阳正把客厅染成蜜色。
岑墨系上围裙,先将新床品铺好,又仔细调整了床头柜上的情侣相框里面是今早领证时在民政局门口拍的合照,苏妤的头靠在他肩上,笑得眉眼弯弯。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以为是苏妤的消息,抓起一看却是快递通知:“许小姐的礼物已送达。”
打开门,快递员正抱着个精致的礼盒。
岑墨接过时,瞥见礼盒上的金色缎带系着蝴蝶结,落款是“许晚辞赠”。
他将礼盒轻轻放在玄关柜上,没有拆开比起礼物,他更想等苏妤一起揭晓这份心意。
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窗外的华灯次第亮起。
岑墨给苏妤发去消息:“手术顺利吗?父母说可以推迟家宴时间。”
发送完毕,又往保温桶里装了些温热的南瓜粥,准备随时送去医院。
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西装裤脚扫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踩在倒计时的心跳上。
手术室里,苏妤的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血压下降!”
麻醉师的提醒让所有人绷紧神经。
“钳夹止血。”
她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手中的器械精准落下,仿佛握住了命运的线头。
七点五十分,岑墨终于接到苏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