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挑眉,银链在吧台暖光下晃出细碎银光。

他抓起蓝橙力娇酒和伏特加,火焰在摇酒器里腾起时,安若蘅的耳尖又红了几分上次在这,他就是用这样的火光,映亮她眼角的泪。

“敬”

陆沉舟将燃烧的酒杯推向前,蓝色火苗在安若蘅瞳孔里跳动,“敢在我地头撒野,还让我找了三天三夜的小野猫。”

“敬永不散场!”

周叙白的香槟杯撞上薛峦的威士忌,水晶吊灯的碎光落进酒液,像撒了满杯的银河。

安若蘅转身时,眼泪终于滑出眼眶,却被陆沉舟用指腹轻轻接住,他的指尖还带着鸡尾酒的冰凉:“再哭,这杯‘鸢尾之吻’就归我了。”

音乐突然换成激烈的电子舞曲,岑墨的手掌覆上苏妤的腰际,带她滑进舞池。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她脊椎的弧度那是无数个手术台上,支撑着精密操作的脊梁。

“后悔叫这么多人?”

他的声音混着鼓点震动,震得她耳尖发麻。

苏妤抬头,看见安若蘅正被晚辞按在陆沉舟怀里学调酒,薛峦举着手机在拍叶浅浅的醉态,邢岩终于放下威士忌,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暖调的灯光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真实的笑意,那些曾经的猜忌、伤害与恐惧,此刻都被音乐揉成了背景里的细沙。

“不后悔。”

她将脸埋进岑墨的颈窝,闻着他皮肤上混着的硝烟与雪松,“你看,大家都在。”

聚光灯突然打在吧台,陆沉舟举起新调好的鸡尾酒,紫色的液体里悬浮着一朵冻干鸢尾花:“这杯叫”

他看向安若蘅,后者正用他的袖口擦眼泪,“京都幸存者。”

欢呼声盖过了音乐,苏妤被岑墨托着转了个圈。

她看见落地窗外的京都暮色,华灯初上时,这个城市终于露出了它温柔的肚腹。

水晶吊灯突然暗成暧昧的绛紫色,许晚辞踩着细高跟跳上卡座,香奈儿裙摆扫过薛峦举着的威士忌杯:“都别玩骰子了!本设计师要征用舞台!”

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弧线,“邢岩弹吉他,我和林逸晨对唱,就缺个”

“鼓手?”

周叙白转着酒杯笑问,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陆沉舟正往安若蘅嘴里塞草莓,闻言挑眉:“别看我,我只会调酒吧铃。”

薛峦举着手机直播摇头:“上次碰乐器还是幼儿园敲三角铁。”

卡座区爆发出一阵哄笑,邢岩将吉他背带调至合适长度,金属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低头调试音准时,忽然听见皮质沙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苏妤正解开外套的纽扣,露出里面简约的黑色吊带,发间的珍珠发卡被她取下,栗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苏苏?”

岑墨伸手想扶,却只触到她指尖残留的冰凉。

她转身时眼尾泛红,带着三分醉意的笑容比手术灯下的神情更让人心颤:“偶尔也想当次不务正业的人。”

木质地板在高跟鞋下发出清脆声响,苏妤走向舞台的每一步都像在叩击众人心脏。

邢岩的手指悬在琴弦上方忘了动作,直到女孩在鼓凳上坐下,伸手调整镲片高度的瞬间,他才如梦初醒地拨动第一个和弦。

前奏响起时,苏妤的鼓棒在掌心灵活翻转。

当许晚辞空灵的嗓音划破空气,第一记军鼓骤然炸响,重音精准地砸在每个节拍点上。

岑墨感觉喉头发紧,看着舞台上的人眼神发亮她敲击嗵鼓的手腕利落如挥动手术刀,发丝随着节奏狂舞,汗水顺着天鹅颈滑进锁骨凹陷处。

“这节奏......”

陆沉舟吹了声口哨,怀里的安若蘅早已看直了眼。

薛峦的直播镜头剧烈晃动,弹幕疯狂刷起“这医生是什么隐藏大佬”。

叶浅浅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从未想过那个永远冷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