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咬了口吐司,目光扫过照片里沈明哲攥紧的拳头。
果酱在面包上晕开,像极了昨夜他眼底翻涌的血丝。
岑墨将热牛奶推到她手边,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保释他的人,是康泰国际的法务总监。”
他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正在闪烁,“沈明哲最近三个月,频繁和医疗器材走私商有邮件往来。”
苏妤的咖啡杯在杯垫上顿出轻响。
想起沈明哲樱花袖扣下若隐若现的针孔,想起他总在提起“海外项目”时不自觉摸向胸口那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偏执的爱意。
“放长线钓大鱼。”
岑墨突然倾身,咬住她唇角的奶渍,“他以为逃出警局是胜利,却不知自己早成了网中鱼。”
他的声音裹着危险的低笑,手机适时弹出新消息:沈明哲出警局后直奔城西码头,与戴着骷髅纹身的男人会面。
苏妤环住他的脖颈,发间橙花香气混着早餐的烟火气:“那我们现在?”
“现在,”
岑墨将她抱上料理台,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交叠的身影上,“岑太太需要品尝丈夫的厨艺”
他拿起铲子,煎锅里的培根发出诱人的滋滋声,“顺便验收一下,昨夜说好的‘惩罚’。”
而此刻的城西码头,沈明哲捏碎手中的咖啡杯,玻璃碴扎进掌心。
望着远处岑氏集团的邮轮缓缓驶入港口,樱花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苏苏,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海风卷起他的白大褂,露出藏在内袋的微型U盘,里面储存着足以毁掉岑氏医疗帝国的机密文件。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晨间咖啡香在护士站弥漫,苏妤刚把白大褂挂上衣架,就听见身后传来傅斯年急促的脚步声。
“苏苏!”
傅斯年摘下听诊器,额角还沁着薄汗,“沈明哲今早递交了请假申请,说是要去国外参加学术会议。”
他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目光透着警惕,“可我查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苏妤整理病历的手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夹边缘。
昨夜岑墨手机里闪过的码头监控画面,与沈明哲临走时那抹阴鸷的笑在脑海中重叠。
“他走得太突然了。”
她轻声道,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空荡荡的主任办公室。
傅斯年扯松领带,露出喉结处的红痕那是今早和沈明哲争执时留下的。
“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上周他还在抢你的丘脑胶质瘤手术,现在突然消失……”
他突然抓住苏妤的手腕,“听我的,最近先别留在医院。”
苏妤望着师兄眼底的担忧,想起岑墨凌晨抱着她时,在耳边说的那句“等收网了,带你去阿尔卑斯看真的鸢尾花”。
“医院最近不忙吧?”
她反握住傅斯年的手,“如果有紧急情况,随时联系我。
我正好去大学讲课,顺便准备医学讲座。”
十五分钟后,苏妤将最后一本笔记本塞进帆布包。
阳光透过更衣室的百叶窗,在她白大褂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手机在此时震动,岑墨发来消息:【会议提前,中午不能来接你。乖,等我下班。】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银杏叶项链。
电梯下行时,金属数字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走出医院大门,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苏妤望着街上来往的车流,突然改变了方向往常这个时间,岑墨应该已经在公司开晨会了。
“去大学。”
她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完,又补了一句,“路上随便停停也可以。”
车窗外,梧桐树的枝桠掠过玻璃,她想起和岑墨初遇时,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摇下车窗,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盘内侧刻着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