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一切,难道只是过眼云烟?
她为什么还是要走?
许晚辞见状,生气地揪起岑墨的衣领,质问道:“你这个颓废的样子装给谁看?你不是不喜欢我们苏妤吗?她走不走与你何干?”
林逸晨听出了话中的意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许晚辞却毫不掩饰,说道:“说就说,怕你啊。当年就是他。”
然后指了指岑墨,继续说,“亲手撕毁了小妤的告白书,洒在操场上。
我们三个陪着小妤三个小时,才把碎片全部捡起来拼好。”
“你胡说!”岑墨站起来抓住许晚辞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没收到过什么告白书!”
“装什么装!”许晚辞眼眶通红,“我们三个陪着小妤捡了三个小时碎片!
小妤在操场上哭了一下午,我们劝她去找他问清楚,万一有误会呢。
可是在教室门口,我们看到了他和叶浅浅抱在一起。
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逸晨的雪茄掉在地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叶浅浅总爱往岑墨身边凑,想起苏妤从那之后再也没参加过任何社团活动。
原来那些刻意的疏离,都是被谎言碾碎的真心。
“不可能...”
岑墨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吧台。
红酒杯接连坠落,在地面摔成晶莹的碎片,“那天我推开了叶浅浅,我准备了蛋糕和告白信,可是她没来...”
许晚辞不想理会他,但后面的林疏桐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后来我们陪她去改志愿,她的手指在申请书上抖了整整十分钟。”
岑墨听到这话,心中如刀绞一般。
想起昨夜苏妤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她总在提起过去时别开脸的模样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刽子手,用一场误会亲手斩断了所有可能。
“苏妤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不问问我?”
许晚辞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外套:“问你?当你和叶浅浅在毕业典礼上并肩走过时,当她生病住院你陪着叶浅浅参加学术论坛时,她哪还有问的资格?”
岑墨突然冲向酒吧大门,雨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
绝对不能让她再这样走了。
林逸晨和周叙白跟许晚辞她们坐下,林逸晨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他们居然因为这个误会,错过了这么多年。”
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这次研讨会,怕是苏妤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吧?”
许晚辞摇了摇头,说道:“她不只是参加研讨会的。她的老师让她留下来接替她的班,而且苏妤已经同意。”
林逸晨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岑墨也是误会了。
不过这好像也是好事,也许这次能说开了。”
周叙白默默倒满酒,威士忌的琥珀色倒映着众人沉默的脸:“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希望这次,他还来得及。
来,我们喝一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而岑墨出门之后,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像无数根钢针钻进耳膜。
记忆如潮水涌来,苏妤望着他时眼底的躲闪、说起过去时的欲言又止、甚至连接受他的追求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模样,此刻都化作利刃,将他的心脏搅成碎片。
心中满是自责和痛苦。
他一边跑向停车场,一边不停地拨打苏妤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暴雨敲打车窗的声响如同催命鼓点,岑墨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攥出青白。
当他撞开酒店房门时,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西装外套下摆还滴着水。
房间里弥漫着苏妤惯用的茉莉香,却空荡荡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