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

顺着韩词的目光望去，落地窗外，岑墨正小心翼翼地为苏妤拉开车门，西装外套替她挡住夜风，动作熟稔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

韩词喉咙发紧，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先走吧，我......想吹吹风。”

他转身时，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毯的声响格外刺耳。

电梯下降的数字每跳动一次，韩词的心跳就重一分。

镜面映出他狼狈的模样领带歪斜，衬衫领口还沾着酒渍，和刚才西装笔挺的岑墨形成刺眼对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妤发来的消息：“到家报平安。”

他盯着屏幕许久，最终只回了个简单的“好”。

走出酒店大门，寒夜的风灌进衣领，韩词却感觉不到冷。

他仰头望着云顶酒店璀璨的霓虹，突然想起军训时苏妤分给他的半块巧克力，那时的她眼睛比星星还亮，说“以后我们都会成为很棒的人”。

如今她真的做到了。

而自己呢？

不过是茫茫人海中，连为她遮风挡雨都不配的普通人。

韩词摸出香烟点燃，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烟灰落在行李箱拉杆上，他伸手拂去，却拂不掉心底蔓延的酸涩。

“该放下了。”

他对着烟雾喃喃自语。

烟头被碾灭在路边的花坛里，火星熄灭的瞬间，那些隐秘的、未曾宣之于口的眷恋，也随着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京都的夜色里。

加长林肯在霓虹中平稳前行，车内香氛系统飘来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苏妤靠在岑墨肩头，望着他西装上自己不小心蹭到的奶油痕迹，忽然轻笑出声。

“今天那个韩词......”

岑墨指尖摩挲着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看似漫不经心，“不是在南江医院吗？”

“听说他调回京都了。”

苏妤把玩着他的袖扣，银杏叶纹路在掌心起伏，“当年他为了攒手术费去基层医院历练，现在也算衣锦还乡吧。”

第185章 要昭告天下？

岑墨喉结微动，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历练？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可能？”

苏妤仰头看他，却发现他下颌线绷得极紧，“我们不过是大学同学兼前同事......”

话音未落，突然想起韩词在聚会上欲言又止的眼神，尾音渐渐轻下去。

岑墨扭头看向窗外，夜景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男人对女人的心思，我最清楚。”

他想起电梯里韩词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节发白的模样和自己当年偷偷看苏妤时，如出一辙。

“吃醋了？”

苏妤伸手捏住他的脸，指尖触到胡茬的细微触感。

岑墨别过脸不说话，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好啦好啦！”

苏妤笑着扳过他的脸，鼻尖几乎碰到他，“我的岑大总裁，全世界最厉害、最耀眼......”

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他耳尖泛红的模样，“那些人都是过眼云烟，你才是......”

“才是什么？”

岑墨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苏妤还未答话，前排传来严风轻咳声。

只见这位特助目不斜视，指尖轻轻按下按钮，隔音挡板缓缓升起，将后排与驾驶座隔绝成私密空间。

车内光线暗下来，只有仪表盘的幽蓝光芒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

“他们都是不重要的人。”

苏妤蜷进他怀里，声音像融化的奶糖，“我呀，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她仰头在他喉结上落下轻吻，“我的老公最好了，又帅又聪明，还会......”

话没说完，岑墨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带着雪松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