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已经握着半截钢筋抵在沈明哲咽喉处。
她的白大褂下摆滴着血,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岑墨,来得正好。”
她手腕微动,钢筋在对方颈动脉压出一道血痕,“这位沈学长,说要送我们一份'重逢大礼'。”
岑墨的枪口还在冒烟,却在看见她攥着武器的手时骤然失了焦距。
严风带人冲进来的瞬间,他已经跨过满地狼藉,将苏妤颤抖的手按在唇边轻吻:“疼吗?”
他声音沙哑,指腹抚过她掌心的伤口,“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苏妤望着他染血的衬衫,忽然笑出声。
她仰头吻去他下巴的血珠,听见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来不及了,岑先生。”
她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沈明哲颤抖的 confession正在循环播放,“你的太太,早就学会自己撕开黑暗了。”
政商新贵的咒骂声被严风的拖拽声淹没,岑墨却只盯着苏妤眼底的光。
此刻她站在血泊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活原来他的月亮,从来都不需要谁来照亮,她自己就是光的本身。
“回家吧。”
岑墨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血腥味混着雪松香将她裹住。
苏妤靠在岑墨肩头的力道忽然变轻,岑墨心下一紧,低头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唇角的血迹让苍白的脸色更显脆弱。
“苏苏?”
他指尖轻拍她脸颊,喉间泛起涩意,“别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
怀中人毫无反应,岑墨猛地转身,脚步惊起地上的玻璃碴。
陆沉舟带人冲进地下室时,正撞见他抱着苏妤往外冲,染血的白衬衫后背洇开大片暗红,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
“陆沉舟!”
岑墨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这里交给你,活口留着但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他侧身避开门框上垂落的钢筋,苏妤的头无力地晃了晃,让他心口骤然抽痛,“我要亲自审问。”
陆沉舟扫了眼苏妤腕间的勒痕,食指蹭过鼻尖的枪伤疤痕:“放心。”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特种队员,“三小时内会清理干净所有痕迹。”
目光落在岑墨渗血的肩膀,他忽然轻笑,“不过你最好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别等苏医生醒来,看见你这副狼狈模样。”
岑墨抱着苏妤冲进夜色,直升机的探照灯正在远处盘旋。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进后座,用外套垫住她的头,指尖抚过她额角的淤青,忽然想起她总说自己“过分谨慎”。
此刻却只恨自己不够谨慎,恨不能将她放在防弹玻璃罩里,连呼吸都用无菌空气过滤。
“去最近的私人医院!”
他冲驾驶员怒吼,却在低头时放柔了声音,“苏苏,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还攥着半截尼龙绳,指缝里渗着血是自救时磨破的。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响彻夜空,岑墨望着苏妤平静的睡颜,忽然想起从前她发烧到39度还坚持做看书,被他强行抱去医务室的场景。
那时她也是这样乖顺地靠在他怀里,嘟囔着“一定要考上京都”。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低头吻她发顶,任由直升机的气流掀起他凌乱的发丝,“这次我要自私一点,把你绑在身边,用最细的金丝,最软的绸缎......”
他声音渐低,喉结滚动,“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地面上,陆沉舟目送直升机消失在夜空中,转身时眼神冷下来。
他踢了踢蜷缩在角落的沈明哲,靴尖碾过对方断指处:“现在,该聊聊你和那个政商新贵,究竟想从岑氏挖到什么了”
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放心,我的审讯室里,有的是让你开口的办法。”
而在直升机上,岑墨轻轻拨开苏妤额前的碎发,终于发现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