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芯踏上台阶时,能听见台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谁都没想到,那个被韩家骂作"废脉药痴"的姑娘,此刻站在台上竟像株生在悬崖的松柏,风越大,腰杆越直。
"今日论剑,只问一题。"她的声音清冽,像敲在冰上的玉簪,"若医道为控命之术,是否仍可称为济世之道?"
台下霎时安静。
"荒谬!"
一声暴喝从右侧传来。
穿玄色绣金袍的老者分开人群走上擂台,腰间玉佩刻着六瓣火焰纹御皇圣殿的云长老到了。
他捻着花白胡须,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医道本是辅佐王者治世之术,韩姑娘莫要混淆视听。"
韩素芯笑了,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
她拔开瓶塞,倒出粒暗红药丸,在掌心轻轻一掰:"这是御皇圣殿卖给各城医馆的'御心丸'。"她举起半粒药丸对着阳光,"表面是宁神益智的药材,可碾碎了看"她指尖凝聚玄火,药丸在火中化为黑灰,"里面掺了蛊虫分泌物,长期服用会让人对施蛊者产生依赖。"
台下炸开一片惊呼。
有老医匠踉跄着扶住擂台柱子:"怪不得我那病人断药就心口疼...原来是中了蛊?"
云长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信口雌黄!你有何证据?"
"证据?"韩素芯突然打了个响指。
胖嘟嘟"嗖"地跃上她肩头,红宝石眼睛泛起紫光。
它突然扭头,前爪猛地拍向云长老的右袖。
只听"嗤啦"一声,云长老慌忙去捂袖子,却有几缕淡青色烟雾散出来,带着股甜腻的香气。
"控命香。"楚瑶的声音像利刃划破绸布,"以蛊虫分泌物混合安息香制成,吸入三刻便会被施蛊者感知位置。
云长老身上带着这东西,是要控谁的命?"
云长老后退两步,玄色绣金袍擦过擂台边缘的红绸,带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张了张嘴,却见百里岩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剑柄正抵着他后腰。
"御皇圣殿,操纵医道,图谋火域国运!"楚瑶举起从药箱里取出的一沓纸,每张都盖着各城医馆的印章,"这是悬壶盟收集的三千份病例,全都指向圣殿售卖的'神药'里掺蛊!"
台下瞬间沸腾。
有百姓跪下来哭嚎:"我家儿子吃了半年'明目丹',现在离了药就看不见!"有医匠红着眼冲上台:"韩姑娘,我要加入悬壶盟!"
韩素芯望着台下如潮的人群,忽然想起昨夜那具尸体攥着的半块火漆。
她将玄火戒举向天空,戒面的火焰纹在阳光下流转,像团烧不尽的野火:"医道是救人的工具,不是控制的枷锁。
今日悬壶盟立誓以医破局,执众生因果!"
掌声如雷,震得擂台的红绸簌簌飘落。
云长老被影卫架着退向广场边缘,他回头时,目光里的阴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在更远的街角,一辆蒙着黑帘的马车里,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缓缓攥紧了腰间的玉牌牌上刻着"御皇"二字,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泛着冷光。
火域的风卷着悬壶盟的新告示掠过街道,那上面除了论剑结果,还多了行血写的大字:"医道至公,不容染指。"
而在悬壶盟药坊的后堂,韩素芯摸着胖嘟嘟软乎乎的脑袋,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悬壶盟"呼声,忽然听见系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