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锡然用手挥了挥,“没文化,沙漠里都是沙子,哪来的土?”
乔曦和阮颂宜相视一笑,“是呀!还是舅舅你博学多才,我们先去陪暖暖了。”
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两人挤到了尚禧暖旁边的竹编凉席上。
三个姑娘坐在一起,营地服务人员先送来特色水果。
而另外三个男人,刚搬完行李,正在布置晚上的烧烤摊位和投影幕布。
几人边评价这里的瓜果就是比城市的甜,视线又不约而同地落在正帮江向琢搬木炭的黎锡然身上。
他已经脱了白色针织衫,单穿的短袖T恤袖口被他撩起卷在肩头。
露出了肌肉线条紧实流畅的三角肌,包括臂上纹着的乌色羽翼。
从前他出现在几人面前,都是一身矜贵的商务精英穿搭。
高定的双排扣西装,搭配名贵手表和精致袖扣,从裤褶到皮鞋,无不散发着贵气。
如今正撩着衣摆擦汗的人,逆着光,若隐若现结实腹肌,竟多了几分少年气的荷尔蒙氛围。
特别肩臂处的纹身,痞气中不失内敛。在这漫漫黄沙的大漠,随着他手背沾染到颊侧的碳墨,属于成熟男人的野性,肆意张扬到藏不住。
“我的妈呀!”阮颂宜激动地撞了撞尚禧暖手臂,“你男人气质绝了,不愧是大小姐的眼光,就没看差过。”
尚禧暖戴着墨镜,连忙将视线收回来,还差点被保温杯盖里的水烫到嘴唇,“什么我男人,你别瞎说。”
一瞬的失神,大小姐安慰自己,每个女人都抵御不了美色、诱惑罢了。
“哦!忘了,现在还不是。”阮颂宜又拍乔曦手臂,“你舅的气质,绝了。你还有舅舅吗?”
乔曦点头,“有!他每天穿法袍,拿个木槌,拿本书。”
阮颂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法师?”
“你是文盲吧!那叫法官!”
大小姐差点呛到,直捂着胸腔笑,“所以曦曦超怕她舅舅。”
“你们一家帅爆了!”相比起来,阮颂宜家里全是画家,从工笔,到油画,从东方到西方各个派系应有尽有,“闲云野鹤大少爷,红极一时大歌星,大银行家,大法官,大设计师,大老板。牛!”
乔曦点头,又拍了拍尚禧暖,“大小姐!”
尚禧暖放下杯盖,手一抽,将乔曦盘发的木簪拔了下来,“我记得,这根簪子,是我们家博物馆的。”
乔曦心虚夺过,“我怎么记得,说不定是你哪次顺手送我的。”
大小姐撩开墨镜,瞧着她盘发,“谁一顺手,顺一个亿呀?”
“他呀!”乔曦扬着眉,不甘示弱地指向正在生火的黎锡然。
看到黎锡然循声望过来,尚禧暖又立刻将墨镜戴了回去。
阮颂宜托腮,“喻公子一点机会也没了吗?”
大小姐装作没听到,继续在傍晚的夜色里吹保温杯的温水。
“你再喝一会儿,就饱了。”乔曦夺过杯子,将水果推到她面前,“吃点果果。”
这时,整个沙漠已夜幕笼罩,繁星满天。
露天幕布正放映着电影,烧烤摊也升起袅袅炊烟,
三个姑娘坐在凉席之上,抬头望天,低头看三个男人干活。
“幻想一下,这是几年之后。我们带着各自老公,环游世界。”阮颂宜是艺术生,典型的浪漫主义。
乔曦摇头,“这里,也就尚禧暖能幻想,我们也代入不了呀!”
被点名的大小姐,已经麻木了。
从她乘坐上飞机开始,仿佛已经被贴上了黎锡然老婆的标签。
现在阮颂宜和乔曦一唱一和,让他们更像是处于旅途闹别扭,冷战中的小夫妻。
“是呀!是呀!一会儿我老公送来吃的,你们可要多吃点!”
大约是沙漠地邪,说谁,谁到。
黎锡然正端着熬煮好的鱼汤过来,三人的话,也被他听了个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