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暴怒中的池砚州顿住，似乎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慌乱的想去摸她的额头，但被避开了。

“别碰我！”她嗓音尖锐。

换成以前被这么冷落，池砚州早就摔门走了，但这次僵在原地很久，最后拉过椅子坐下，声音很闷，“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不应该抛下你。”

“南星，莱莱是我养大的小孩，她家境不好，从小缺爱，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养好，现在她怀着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那天我口不择言说了伤害你的话，我跟你道歉，但是你再等一等，等到莱莱在外国生下孩子，我们再办婚礼，我答应你，会比这次更盛大更隆重……”

他顿了下，“到时候把孩子过户在你名下，我们一起抚养，好吗？”

第4章

宋南星愣住了，许久才开口：“一起抚养……是什么意思？”

“莱莱还小，未婚生子对她名声不好，为了她的未来着想，这个孩子过户给你才是最正确的。”

“对她的名声不好，对我的就好了？”

她厉声打断，“池砚州，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池砚州面色不耐，似乎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能有什么影响，我不是说了吗，会和你一起抚养孩子。”

好一句能有什么影响！

在他眼里，她的名声和叶莱莱比起来，是可以随时被舍弃的？

可凭什么？

“不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要我抚养？”

她死死瞪着池砚州，“你满脑子都是叶莱莱的名声，我是她的什么，需要为她的错误买单吗？”

“你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

池砚州声音冷下来，“宋南星，别以为我们有婚约，你就能拿乔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

“你要是不同意，那这婚就别结了！”

他居然。

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妥协。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持续了十几秒，池砚州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那就不结！”

她蓦然抓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声嘶力竭，“滚，你给我滚！”

池砚州躲闪不及，被杯子的碎片擦过额角，顿时也冷下脸，抛下一句，“好啊，你有种，到时候别来求我！”

门被大力摔上。

宋南星大口喘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抬手擦掉，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真够窝囊的。

二十多年的感情，早在一次次伤害中失望，连带着那些少女的情愫，也在一点点消耗殆尽。

她不想，也不愿。

可只要活着，她和池砚州还是要被牢牢绑在一起，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没有利益。

出院那天，金橙橙有事没来，她在楼下妇产科碰到了陪叶莱莱产检的池砚州。

他眉眼间尽是温柔，没有面对她时那惯有的不耐，小心翼翼地搀扶，叶莱莱不知说了什么，他笑了。

很浅的笑意，神态放松，眉宇舒展，弯下腰靠近她，像是要听的更清楚。

他们像是只在电视剧中存在的幸福夫妻，阳光从身后的玻璃窗投射在他们身上，温馨的像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就像七岁那年，父亲牵着陌生阿姨回家时的样子。

宋南星应该避开的，可她两腿像灌了铅，重到挪不了一步，她像小时候那样，躲在阴暗的角落，像见不得光的偷窥者，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那时池砚州和她说，宋南星，你不要哭，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

是叶莱莱先发现她的，带着一贯的畏惧，躲在池砚州身后，怯怯叫了声：“姐姐。”

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