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陆翊安咬了咬苍白的唇：“疼……”

“忍忍就不疼了。”

他愣了一瞬，转眼间，便看见苏清娴捧着那碗血大步离去！

陆翊安也跟上去，脸上勉强挂上的微笑瞬间消散。

他想不通。

她不是爱他爱到愿意听话照做推陆湛下楼，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淡。

失去了才发现爱陆湛？

陆翊安心中冷笑，转身离去，直奔宫中偏僻小道，联系耳目。

“让人给母帝的膳食做些手脚，她坐那个位置那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第9章

“陆湛，你父亲当年害死了我父亲，现在你又抢走了我心仪之人的心，我要彻底毁了你！”

“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你气死了母帝，而你这个死人，只能百口莫辩。”

东珠殿内。

苏清娴执笔在宣纸上作画，宫女端着血盏候在一旁。

从最后见他一身白衣弹奏乐曲，再到他挽袖做羹，再到他身着玄衣认真处理公务的模样……

她下笔越来越颤抖，声音也很轻：“阿湛，你一定要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就在这时，一旁的宫女忽然欲言又止：“王妃……”

“说。”苏清娴并未看她一眼。

宫女却口出惊言：“您最后一幅为何画的是二皇子啊？”

轰！

这句话像惊雷狠狠在苏清娴耳边炸开，她拿起那张画一看

是一个小男孩在剪断手中风筝。

她与宫女再三确认，终于得知当年那个被欺凌的王爷，是陆湛！

“我认错人了……”

她回首了与陆湛相遇相恋的三年。

她假情假意，薄情寡义……

但感情，从来身不由己，无需理由。

如今失去他，是她咎由自取！

一连三日，苏清娴都麻木地给陆湛烧着画。

她此时无他求，只求他能还魂。

直至一个老太监匆匆跑进殿。

“王妃，陛下方才在金銮殿内处理政务，忽然吐了一口血，如今生死不明！”

苏清娴连忙赶到金銮殿，将床上女帝病态尽收眼中。

“怎么好好的会突然发病？”

她苏家世代武将，忠君爱国，与女帝更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愿见到女帝倒下。

太医拱手回道：“回王妃，是中邪。”

苏清娴却不信，仔细观察殿内摆设。

太医中有一位她的好友侧身，压低声音：“你在看什么？”

苏清娴闭目轻嗅：“今日陛下同先帝夫一般，从来只用瓜果香，今日殿内却有熏香的气息。”

太医长声叹息：“我原先还以为王爷的死会让你丧失理智，却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冷静。”

“也对，你之前便为了稳住二皇子的地位，委屈王爷再难有子嗣，是我想错了。”

他见过王爷陆湛，那是一个温厚纯良，君子如玉的男子。

遇上王妃苏清娴后，他的性情越发纯良温善，可惜一腔真心错付，也怪他托生皇家却没享福的命。

经他提起旧事，苏清娴又想到了那日的画面。

其实她原本准备和他生下那个孩子的，可后来看到陆翊安神色黯然，她内心最后一丝犹豫便彻底消失不见。

她决定用余生弥补陆湛，两人白头偕老。

可是当她看到他在漫天大雪下从城墙一跃而下时，她慌乱至极。

苏清娴不敢再想下去，吩咐了太医去探查香炉中香料，走出殿。

春色苍苍，原本该喜气一片的皇宫此刻遍布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