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回到公寓,冰冷寂静的房子里,再没有人笑着跑出来迎接他,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
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但尖锐的痛楚和灭顶的恐慌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清晰。
醉意朦胧中,他熟稔地拨通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铭刻于心的号码。
“乔晚你接电话!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出来见我!见我一面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他再次跑到乔家,拍打着那扇再也不会为他打开的门。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出来见我一面啊!”
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所有的骄傲和体面碎了一地。
“晚晚,你见见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后悔了啊......”
14
他烦躁地抓起手机,一遍遍拨打乔晚的号码,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机械的忙音。
他给她发信息,从质问到命令,再到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哀求,全部石沉大海。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二楼主卧的窗帘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那无声的漠视,比任何辱骂都更让江临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乔晚是真的不会再为他打开这扇门了。
乔家老宅的花园,阳光正好。
从复建检验中心回来,乔晚已经能稳稳地扔掉拐杖,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独立行走。
虽然步伐还有些慢,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傅管家不远不近地跟着,脸上是欣慰的笑容。
乔晚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珠,目光落在花园角落里那几株迎着阳光、开得金灿灿的向日葵上。
她从前从来没在意过老宅的花园,没想到园子里还种着这么明媚的花朵。
“小姐恢复得很好。”
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新生的朝气和一种沉淀后的宁静。
“是啊,傅叔,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她不再是那个围着江临转、患得患失的乔晚。
她变回了乔家的大小姐,是重活一世、还没爱错人的乔晚。
尘埃落定,污秽自有污秽的去处,她的目光,早已不再为那些肮脏的过往停留。
手机震动了一下,乔晚拿起,是有急事先回了北城的宋慕卿发来的信息:
「复健顺利?向日葵开了吗?」
乔晚的心,却莫名地轻轻一跳。
“傅叔,这些向日葵是谁种的?”
傅管家挠挠头,想了半晌:“好像是很多年前小姐的童养夫里哪位少爷种的,呵呵,我也不太记得了。”
乔晚莞尔一笑,她知道是谁。
这段时间,他从未直接打过电话,只是偶尔会发来这样简短却恰到好处的信息。
有时是提醒她天气变化注意保暖,有时是推荐一本她可能感兴趣的书,有时只是像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
他像一个耐心的园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无声地、细致地,在她新生的土壤里,撒下关怀的种子。
他们订婚之前,她从没发现他是这样温柔细心的人。
乔晚走到那几株向日葵旁,拍了一张它们在阳光下灿烂盛开的照片,指尖轻点,回复过去:
「已能行走。向日葵向阳而生,开得正好。」
看着屏幕上那朵金灿灿的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真心的、轻松的笑意。
那枚他送的向日葵发夹,她也一直别在发间。
片刻后,手机再次震动:
「南城近日多雨,出行注意带伞。」
依旧简洁,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
乔晚握着手机,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心底一片澄澈安宁。
复健中心的评估结果非常理想。
医生笑着宣布:“乔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