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烟瞳孔骤缩,正要推门喝问,秦昱似乎烧完了最后一张,迅速用脚踩灭火星。
就在这时,秦昱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
看到门口的邢如烟,他脸上血色尽褪,“如......如烟?你怎么醒了?”
邢如烟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难辨,“你在烧什么?”
秦昱眼泪说来就来,拥她入怀:“我......我梦到钦哥浑身是血来找我......我好害怕,就想起老家烧点纸钱安抚亡魂的习俗......对不起如烟,我不该信这些,更不该半夜弄这个吓到你......”
他身体颤抖,哭得情真意切。
邢如烟靠在他怀里,身体僵硬。
盆里的灰烬冰冷,抱着自己的人温.软。
邓宇的失踪、阿真的汇报、盆里的灰烬、莫钦的控诉......
无数碎片在她脑中冲撞,头痛欲裂。
她低头看着秦昱红肿的眼,那句质问卡在喉咙里。
最终只回抱了抱他:“......没事了,回去睡吧。”
疑虑的种子,却已在她心底悄然扎下了根。
10
翌日,邢如烟捏着眉心,处理着帮务。
昨夜噩梦反复在她脑海萦绕,她下意识走向别墅西侧角落的小房间。
听手下说,这是莫钦以前亲自处理伤员用药的地方。
推开门,一股极淡却异常熟悉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混乱的记忆碎片冲撞着:
小镇弥漫着血腥和草药的房间......他专注熬药时专注的大手......
邢如烟瞬间僵在门口,心脏几乎窒息。
“如烟?”秦昱的声音精准刺破这短暂的迷障。
他不知何时跟来,亲昵地搂住她的胳膊,“怎么到这脏地方来了?一股怪味儿,难闻死了。”
浓烈的古龙水香霸道地覆盖了微弱的药草气息,也驱散了邢如烟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
她皱眉,没再看那房间一眼:“锁了,以后谁都不准进。”
秦昱若有所思望向女人的背影。
午后,邢如烟在私人靶场教秦昱射击。
阳光刺眼,秦昱握着她递过去的枪,姿势别扭。
他忽然侧过头,模仿着某种冷冽专注的神态,“如烟,你看我这样拿枪......是不是有点像他?”
“别学他!”
邢如烟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猛地断裂。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将秦昱狠狠推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倒地。
秦昱痛呼一声,枪脱手掉在沙地上。
“如烟?”秦昱捂着擦破皮的手肘,惊惧又委屈地看着她。
邢如烟自己也愣住了,胸口又沉又闷。
刚才那一瞬间,眼前晃过的分明是莫钦。
是他第一次被她逼着握枪时,那强装镇定却掩不住苍白的脸,是他后来练枪时那副狠绝到骨子里的专注神情。
她烦躁地抹了把脸,看也没看地上的秦昱,“自己回去上药。”
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透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仓皇。
秦昱眉头微挑,冷笑一声。
深夜,别墅死寂。
邢如烟独自坐在书房,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鬼使神差地,她拉开书桌最底层一个被遗忘的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笔记本,竟是莫钦当年在小镇为她治疗时留下的记录。
她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翻开泛黄的纸页。
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她每一次濒死的凶险,每一味草药的用量,每一次体温的起伏......
翻到某一页,旁边用红笔清晰标注着三个字“离人泪”。
“离人泪......”邢如烟无意识地念出声。
轰隆!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