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钦垂眸，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的命？”他轻笑，带着嘲讽，“值我爷爷一根手指头吗？邢如烟，你听好了：我莫钦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在意大利小镇，把你这条毒蛇从鬼门关拽回来！”

他抬脚，嫌恶地踢开她伸来的手。

“看到你，我就恶心。滚远点，别脏了我的路。”

警察毫不留情地架起邢如烟。

她疯狂挣扎，绝望地盯着莫钦：“阿钦！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回应她的，只有莫钦冷漠登船的侧影，和重重关上的舱门。

邮轮鸣笛，缓缓驶离。

18

烂摊子自有陶家势力周旋。

邢如烟被移交意大利警方，后续如何，莫钦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躺在病房里，身体在养护下缓慢修复，心却冰冷死寂。

陶羽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膳。

“喝点。”她把碗递到他唇边，不容拒绝。

莫钦偏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拿走。”

“你想把自己饿死？”陶羽舒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为了那个畜生？”

“畜生”两个字刺得莫钦一颤。

他猛地挥开他的手，药碗“哐当”摔在地上，汤汁四溅。

“别碰我！也别提他！”

陶羽舒眼神一厉，俯身逼近。

“莫钦！看着我！把你从地狱捞回来的是我！邢如烟呢？他把你推下悬崖！”

“那又怎样！”莫钦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是我眼瞎！是我活该！行了吗？陶羽舒，你救我，我欠你命，我还！但我的事，你别管！”

“不管？”陶羽舒冷笑，指腹擦过他脸，“邢如烟欠你的血债，我会替你百倍讨回来！你只需要给我好好活着！”

“我不稀罕你讨！”莫钦挣扎着，“我只要他死！我要亲手杀了她！”

“就凭你现在？”

陶羽舒嗤笑，眼神却锐利如刀，“下床都费劲，拿什么杀？用你那双只会拿手术刀，现在连杯子都端不稳的手吗？”

他的话像鞭子抽.打着他，粉碎了他最后的虚张声势。

他瘫软下去，只剩下压抑的呜咽。

陶羽舒眼底情绪翻涌。

她强硬地将他按进怀里，不顾他的捶打。

“哭吧。哭完，给我站起来。”

他的声音响起，带着铁石般的决心，“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命，归我护着。从今往后，你莫钦，只能是我的男人。”

出院后，莫钦住进了陶羽舒安排好的顶级公寓。

他拒绝心理医生，把自己关在卧室。

陶羽舒怕他伤害到自己，借缺助理的名义让他工作。

只有对着电脑屏幕时，他眼底才有片刻的活气。

陶羽舒推掉不必要的应酬，每晚准时回来。

餐桌上，气氛凝滞。

“这份并购案风险太大，对方底子不干净。”

莫钦把一份文件推过去，声音平板无波。

陶羽舒没看文件，只看他，“我知道。就是要引蛇出洞，揪出背后和邢家残余有勾结的老鼠。”

莫钦指尖一顿，抬眸看他，“需要我做什么？”

“养好你的身体。”陶羽舒给他夹菜，语气不容置喙，“这些脏活，用不着你沾手。”

“脏活？”

莫钦放下筷子，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陶小姐忘了？我替邢如烟处理过的‘脏活’，比你想象的只多不少，我早就脏透了。”

陶羽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莫钦！别再拿自己跟他比！你跟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莫钦挣不开，索性直视他，“都是利用，都是算计！你救我，不也是因为我还有用？因为我这张脸，还能帮你对付霍家？”

“听着！”陶羽舒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