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钦缓缓蹲下身,沉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片,碎瓷割破手指渗出血珠。
邢如烟看着他卑微清理的样子,心头掠过一丝烦躁,快得抓不住。
“收拾干净就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莫钦收拾完,沉默地退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高烧似乎又卷土重来,让他头晕目眩。
他找出消炎药咽了下去,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过。
再次醒来是被胸口的剧痛生生疼醒的。
他疼得蜷缩成一团,低头一看,伤口周围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
多年的从医经验和生死经历让他猛地发现中毒了。
有人趁他昏迷,给他注射了能引发伤口溃烂的毒素!
安全屋虽然简陋,但除了邢如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来。
能有动机对他下此毒手的,只有一个人,被邢如烟爱到心尖上的秦昱。
他死死抠住床沿,指甲断裂也毫无所觉。
莫钦靠着草药,硬生生将毒素暂时压制了下去。
他必须尽快拿到特效的解毒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门被被粗暴地推开。
3
来人正是邢如烟和秦昱。
他强撑着站起来,直视俩人。
秦昱正把玩着一条样式古朴的怀表。
莫钦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秦昱打碎的相框中,父亲手上戴的那条。
照片毁了,这怀表是他仅存的念想,一直被他珍藏在安全屋最隐秘的地方。
“如烟~你看这只表,虽然旧了点,但我觉得挺配今晚的晚宴。”秦昱状似不经意地说着。
邢如烟宠溺地看着他:“你喜欢?那就戴着。”
她完全没注意到莫钦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可是......”秦昱故作犹豫地看向莫钦,“这好像是钦哥的东西呢?我这样拿走,不太好吧?”
邢如烟眼神在看到莫钦伤口时迟疑了片刻,也仅仅只是片刻,“他的东西?既然你喜欢,那就是你的了。”
她的轻描淡写,仿佛那只是一件可以随意赠人的物品。
“邢如烟!”莫钦再也忍不住,“那是我爸留给我的!还给我!”
他顾不上胸口的剧痛,猛地向前一步。
“放肆!”
邢如烟眼神一厉,“一条破表而已,阿昱看上,是它的福气。再敢大呼小叫,别怪我不念旧情!”
她口中的“旧情”,此刻听来是如此的讽刺。
秦昱得意地看着莫钦:“谢谢钦哥的割爱哦,我会好好保管的。不过,钦哥你怎么看着好吓人呢!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说着,秦昱害怕地往邢如烟身后躲,“我身体不太好,钦哥你不要介意,我......”
邢如烟眉头皱起,目光扫过莫钦红肿溃烂的伤口。
她根本不在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在乎是谁造成的。
只要有任何一丝伤害到秦昱的迹象,他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带他去隔离房。”她蹙眉吩咐,“这地方,你不配待。”
“我不配......”莫钦低低重复着这三个字。
这安全屋,曾是邢如烟亲口许诺除了她和他以外,旁人不得入内......
“邢如烟......”
他想质问,想嘶吼,可胸口的剧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微弱不堪。
莫钦就这样被半拖半拽地推出了安全屋。
“砰!”大门被关上,他被押着关到了地下室,美名其曰“隔离”。
熟悉他的部下已被邢如烟换掉,丝毫不留情面。
伤口感染更加严重,解毒剂遥遥无期,莫钦感觉自己正在被黑暗吞噬。
他颤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