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狠狠将她从叶清清身上推开。
“你疯了!”沈逸尘怒目圆瞪,他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叶清清,双手颤抖的抬起那只流满鲜血的手。
乔妤被推的后背摁压在酒瓶的碎片上,剧烈的刺痛唤醒了她的理智。
她看着满脸担忧看着叶清清的沈逸尘,声音轻不可闻。
“沈逸尘,她害死了我母亲!”
沈逸尘满脸不可置信,他犹如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乔妤。
“乔夫人死的时候她才多大,你要纠缠她的死到什么时候。”
“本来是你们乔家欠清清的,就算是真的,也是一命还一命!”
沈逸尘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乔妤的心,将她的心搅的面目全非。
她看着沈逸尘脸上的狰狞,怒极反笑。
“沈逸尘,这就是你的知恩图报。”
沈逸尘闻言沉下脸,眼里带上几抹乔妤陌生的恨意。
“乔家只是资助了我几年,却妄想绑我一辈子。”
“乔妤,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不再看乔妤,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乔妤被沈逸尘的话钉在原地,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沈逸尘怀抱着叶清清轻声哄着,拿着一旁的急救箱处理伤口。
而她背后流下的血液却越来越多,在身下汇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警察很快就赶来,在沈逸尘的指控下走向乔妤。
乔妤死咬着嘴唇,任由警察拉扯着将她带走,在离开包厢的最后一眼,她看见沈逸尘轻轻在叶清清的嘴角落下一个温柔不堪的吻。
“清清,别哭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
乔妤在拘留所待了五天。
这五天沈逸尘没来看过她一次,她眼神空洞坐在角落回想着曾经可笑的承诺。
“夫人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乔妤。”
那是沈逸尘在乔母病床前一次又一次许下的承诺,后来乔母去世后,乔妤也曾找过沈逸尘,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只待她毕业后接手乔家,他就可以自行离开。
是沈逸尘,他一点点吻去她脸上落下的泪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其实他对她早已情根深种。
当乔妤被乔父逼迫要嫁给顾家时,是沈逸尘把她从顾家带出来。
“乔妤,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们像为爱流浪的勇士,在暴雨中沈逸尘单膝下跪,为乔妤戴上那枚订婚戒指。
可是从一年前开始,他早出晚归,不再对乔妤随时报备。
天气变冷时,乔妤再也没有收到过沈逸尘送来的外套,而她吃到的沈逸尘最后一次亲手做的饭,也是他想着叶清清做出来的。
一道猝不及防的巴掌扇在乔妤脸上,今天是在拘留所的最后一天,乔妤知道她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筋疲力尽的乔妤被拖到厕所,数不清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一个女人死死抓住乔妤的脖颈,把她摁到一滩脏水里将她右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别怪我们,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男人说要把你的手掰断来安慰他女朋友,我们也是收钱办事。”
乔妤蜷缩在地上,呼吸间都是潮湿的恶臭。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沈逸尘记得叶清清的手需要弹钢琴,所以他珍之重之。
可是他却忘了,乔妤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当一个设计师,现在却被沈逸尘亲手折断。
当乔妤浑身伤痕累累的走出看守所时,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乔母的墓地。
今天是乔母的忌日,可是墓碑前却空空如也,只有乔妤刚刚顶着路人奇异的目光买下的一束百合。
她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才嘶哑着说出那句:“妈妈,对不起。”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乔妤心尖一颤,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