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真相,不有多远滚多远就算了,还敢找上门大言不惭说着什么还给你。你以为迟婉晴是什么?想交换就能交换,想抛弃就能抛弃的物品吗?”
他抬手,重重一拳砸在靳仄言的脸上。
靳仄言没有躲,生生扛下了这一拳。
从小到大,他遇到的人每个都是阿谀奉承笑脸相迎。
连冷脸都不敢摆,更何况动手打人。
这是靳仄言第一次挨打。
眼前一片金星,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靳仄言向后退了一步稳住摇晃的身体。
他不躲闪,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
“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妻子。”
顾洛川平生最讨厌没有担当、三心二意的男人,他心中怒火更盛。
“你还有脸说!”
一拳又一拳,直到靳仄言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顾洛川坐在靳仄言身上,再次高高举起拳头。
这一次落下的,是他的眼泪。
“你知道她当时被烧成什么样了吗?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手术做了三天三夜,我签了七次知情同意书。”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顾洛川厉声吼道,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靳仄言吐出一口鲜血,尽显狼狈。
顾洛川的斥责在耳边响起。
“你忙着跟柳熙恩爱。”
“还记得吗?”
“被困红酒山庄的那天晚上。”
“你和柳熙,原本是去偷情的。”
最后一丝遮羞布被撕开,毫无保留的显示在三人面前。
极端的恐惧占据了靳仄言的内心,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猛地推开顾洛川,连滚带爬靠近迟婉晴,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靳仄言的眼睛通红满是血丝。
“迟婉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柳熙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症,又有自残倾向,那个时候柳熙很脆弱,她向我提出的唯一请求就是抽出时间陪她一天。”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有做。真的......”
19
靳仄言摇晃着迟婉晴,想要让她相信。
那句“她是我的妻子,先救她”再次响彻在耳边。
他总是这样,但凡做了亏心事就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
迟婉晴没料到,到了这一刻,他还在粉饰、还在伪装。
苦涩在心头蔓延开,她看着他。
“这种谎言,你自己也不信吧。靳仄言,承认自己变心有那么难吗?”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明明生活得很快乐啊。陪柳熙逛街吃饭、跟柳熙居住生活,你们夜里难道没有抱着彼此畅想过未来吗?”
迟婉晴语速很慢,像凌迟般一刀刀割在靳仄言的心头。
“你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抱歉,说你别无选择,可你无名指的戒指,已经不是我们结婚的那枚了。”
靳仄言低头,无名指处的戒指泛着银光,刺得他眼睛发酸。
他抬头,对上迟婉晴眼底的讽刺。
“向人表忠心时,起码先把尾巴藏起来啊。”
靳仄言嘴唇嗫嚅,喉咙像失了声一般,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后是医院的安保打破僵局。
“有人投诉509病房有人闹事,先生,请你跟我们一起离开。”
迟婉晴扭过头,没再说话。
天边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靳仄言一个人走在路上,雨水打在身上渗进骨缝。
冷意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靳仄言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