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出意外的次数越来越多,靳仄言不得不怀疑是迟婉晴因缺乏安全感在给她下马威。

他耐着性子,一遍遍跟迟婉晴谈心,“柳熙是跟我有过婚约,但那是过去了,如今我爱的人只有你。”

“柳熙是长辈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总是针对她,我不好跟老一辈交代。”

迟婉晴解释过无数次,可事实跟动机摆在那里,没人信她。

直到这次,柳熙被困火场,靳仄言认定是她有意示威,拿迟婉晴亲弟弟的性命逼她道歉。

回忆被弟弟濒死时的剧烈挣扎打断。

迟婉晴声音发颤,语速飞快,“是我品行败坏,故意让柳熙被困火场!全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句承认,靳仄言终于有了反应。

他松开手,重新插上呼吸机,弟弟大口大口喘着气,发青的脸一点点恢复血色。

迟婉晴爬过去,抱着弟弟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靳仄言望向门外,“柳熙,这样的道歉,你接受吗?”

迟婉晴顿觉如坠冰窟,她浑身僵硬,一点点转过头,正对上柳熙小鹿似无辜的眼睛。

“哥哥,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柳熙声音温 软,“迟姐姐都哭了。”

靳仄言斜眼扫了迟婉晴一眼,“不用管她,正好让她反思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走向柳熙,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胳膊的烫伤怎么样了,我带 你去找医生瞧瞧。”

两人走远,保镖也随之离开,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弟弟和迟婉晴。

滚烫的泪珠落在迟婉晴手背上,定睛看去,是昏迷中的弟弟落下的泪水。

这一刻,迟婉晴终于下定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给医院打去电话。

“对,402病床要办理出院。”

迟婉晴摩挲着弟弟的眉眼,声音低哑。

“出院手续最快需要十天,十天后我们离开,再也不回来。”

2

既然决定要走,就要先离婚。

迟婉晴联系了律师,查询完个人信息的律师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迟小姐,婚姻一栏显示你的状态是未婚。”

只一句,迟婉晴愣在原地,她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

律师眼中带着怜悯,“您的结婚证也是假的。您仔细想想,当初登记结婚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仔细回想的话,当时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神情确实不太对。

后来迟婉晴接到任务电话中途离开,结婚证是靳仄言代为领取。

原来从那一刻起,骗局就已经布下。

直到现在,整整十年!

回去的路上,迟婉晴如行尸走肉般,连撞到行人都恍然未觉。

她想要质问靳仄言,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听到他和朋友的对话。

“仄言,十年前你买通工作人员在婚姻登记上动手脚,就为了明天跟柳熙登记。你就不怕嫂子发现?”

“你以为当初柳家为什么松口同意我退婚。我向他们保证跟迟婉晴只举办婚礼不领证,在柳熙回国后跟她登记结婚,承诺让柳熙成为我法律意义上唯一的妻子。”靳仄言叹了口气,“小熙从小就喜欢我,当初得知我跟婉晴结婚她在国外又是自残又是跳楼,我连夜飞过去哄了她半个月,她情况才稳定下来。”

“我跟迟婉晴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以后也会一起生活下去,我的未来都是迟婉晴的。而小熙愿望只有登记,我不能连这点要求都吝啬于满足。”

门外的迟婉晴心冷成了冰。

当初度蜜月时,靳仄言说国外合作业务出了问题,必须立刻出国。她没有丝毫怀疑,当即停止了蜜月,还让靳仄言在国外的时候专心工作,不用挂念她。

没想到他是去陪柳熙了。

太荒唐了。

与她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是别人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