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婉晴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靳仄言叫住。

“迟婉晴，十年的情谊换你的十分钟，这样也不行吗？”

迟婉晴吸了口气，顿住脚步。

靳仄言一字不落地陈述着着三十天内发生的事。

他说为了能够追回她，他不惜和柳氏闹掰，损失了十亿项目。

又说他跟柳熙已经划清界限，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相见。

他说，“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靳仄言顿了顿，“你总应该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对吗？”

迟婉晴看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靳仄言向前踏出一步，“我已经悔改了，你看，我找到了我们的戒指。”

他伸出左手，向她展示十年婚戒。

“十年，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我们早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知道这些天你是在生气。没关系我会用余生向你证明我爱你。”

眼见迟婉晴没有任何反应，靳仄言的情绪变得激动，他开始口不择言。

“你跟顾洛川在一起，是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必再勉强自己......”

迟婉晴抬手，重重一巴掌抽在靳仄言脸上。

靳仄言的瞳孔猛地缩小，震惊地看着她。

迟婉晴面色冷峻，眼中厌恶不加掩饰。

“靳仄言。”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好好沟通。

她吸了口气，靳仄言的心在此刻高高提起。

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话将会摧毁所有的幻想。

自欺欺人的伪装将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他突然不想听了，他想要逃走想要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这段感情是你自己不要的。你爱上了柳熙，选择了隐瞒，却用身不由己当做变心的借口，这种行为让我觉得恶心。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只觉得连空气都散发着恶臭。”

“我跟顾洛川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明白吗，我爱他。”

“就像当初爱你一样，我现在用同样真诚的态度选择开始我跟顾洛川的感情。”

迟婉晴直视着靳仄言的双眼，逼得他目光躲闪，逼得他向后退。

“我跟顾洛川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勉强，什么凑活，是因为爱。”

“靳仄言，你听明白了没有。”

“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

“我恨你。”

24

迟婉晴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抓着靳仄言的肩膀逼着他接受这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

靳仄言只觉得整颗心被千万根钢针贯穿，疼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他脸色无比惨白，整个人头晕目眩。

“你怎么会不爱我，你怎么会不爱我呢？”

他挣脱开迟婉晴的束缚，摇摇晃晃向后退，不小心被石子绊倒，重重摔坐在地上。

靳仄言看着迟婉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为什么，明明我回头了，你却不在原地呢。”

迟婉晴看着他，眼中带着怜悯。

“其中缘由，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

迟婉晴走出去很远，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路边卖糕点的老爷爷高声吆喝着，迟婉晴想到前几天念叨着想要吃甜点的顾洛川，顺手买了一份。

经过小巷时，有位戴帽子的行人不小心撞到迟婉晴。

刚买好的山楂球滚落一地，染上污泥。

迟婉晴的右眼皮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