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按住谢绾清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姐姐为何要这样害我?”

江宁抬起泪眼,声音颤抖。

“我知道姐姐不喜我,可为何要放出那些谣言,说我和王爷无媒苟合,这让我如何做人?”

她说着竟要往柱子上撞去。

苏砚白一把拉住她,转头对谢绾清怒目而视。

“毒妇!阿宁处处忍让,你却如此恶毒!”

谢绾清一愣:“我从未做过这等事!王爷,这其中必有误会”

“住口!”苏砚白厉声打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掌嘴!”

谢绾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世的苏砚白连她手指被针扎一下都要心疼半天,如今竟要对她用刑?

侍卫拿来竹制的掌嘴板子时,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噩梦。

第一下落在嘴上时,她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第二下,第三下……

疼痛模糊了她的意识,却让心越来越清醒。

第十下落下时,她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

恍惚中听见苏砚白冷漠的声音。

“关进偏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当谢绾清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

四周是破败的墙壁和满是蛛网的房梁。

偏院年久失修,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她试图起身,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不是我的苏砚白……”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前世他们明明那般恩爱。

苏砚白总喜欢握着她的手在梅树下吟诗……

为她挡下刺客的刀剑……

在她病榻前彻夜不眠……

还有最后那一刻,他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

重生归来那日,她喜极而泣,以为上天给了她弥补遗憾的机会。

可府中不知为何出现了江宁的存在。

所以她每晚都会做好晚膳等他,可他回府时总是会直奔揽月轩,从未和她一同用过晚膳。

他还命人将院子里的所有梅树都砍了,改种木兰。

还有前几日,她去书房给他送糕点时,无意间打碎了他放在桌案上的一只木兰发簪。

他气的伸手就将茶盏丢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她的额头上。

她下意识地捂着被划伤的额头,就听见头顶冰冷的声音传来。

“去外面院子里跪着,不满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他明知外面下着大雨,可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跪在雨中,浑身湿透,直至晕倒在地。

醒来时她以为此事已经作罢,可他却说她做事毛手毛脚,需要静静心,便派人将她关进祠堂,抄写佛经一百遍。

……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曾为她舍弃性命的男人,竟变得如此陌生。

既然他心里已经有了旁人,那做再多也都只是徒劳。

谢绾清颤抖着手从贴身荷包中取出那份保存多年的和离书。

纸张已经泛黄,但上面苏砚白的签名依然清晰。

前世苏砚白向她父亲提亲那日,为表诚意,不仅奉上丰厚聘礼,还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他当场签下一份和离书交给她保管。

“绾清,这是我给你的承诺,若有一日我负了你,你随时可以离开,但我发誓,此生绝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这是前世的苏砚白留给她的退路,今生的苏砚白大概早已忘记这回事了。

“苏砚白,这一世,我们不会再有瓜葛了。”

第二章

谢绾清将和离书仔细收好,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