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川，你……”她声音轻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木簪。

沈翌川突然握住她的手，单膝跪地：“绾清，我心悦你。”

月光如水，映得他眉目如画。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或许太早，但我不想再等了。”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从青山镇初见那日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唯一想守护的人。”

谢绾清眼眶微热，眼前浮现出这一路来的点点滴滴

他为她挡箭时的毫不犹豫。

彻夜为她疗伤时的温柔细致。

战场上与她并肩作战时的默契。

……

“傻瓜。”

她轻声道，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已经是同别人成过婚的女子了，哪里值得你……”

“不许这么说。”

沈翌川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英姿飒爽的谢家大小姐，是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的人。”

谢绾清靠在他肩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莫名安心。

“好。”她听见自己说，“我们试试。”

沈翌川身子一僵，随即欣喜若狂地收紧手臂：“真的？”

“嗯。”谢绾清破涕为笑，“不过你要答应我，若有一日你变了心，一定要告诉我，我绝不纠缠。”

沈翌川捧起她的脸，郑重道：“我沈翌川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谢绾清，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谢绾清急忙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他趁机在她掌心轻吻。

“沈翌川！你太坏了！”

夜风渐暖，星光璀璨，两人相互依偎。

此时，江宁正被锁在军营最阴暗的囚帐里。

铁链磨破了她的脚踝，渗出的血水引来蝇虫嗡嗡盘旋。

“贱人，都是贱人！”

她啃咬着肮脏的指甲，透过帐帘缝隙看见远处篝火映照下谢绾清与沈翌川相拥的身影，眼底爬满血丝。

深夜，看守的士兵打着哈欠换岗时，江宁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

“官爷，我肚子好痛！”

士兵不耐烦地掀开帐帘，却被泼了一脸药粉。

他踉跄两步，被江宁用铁链勒住咽喉。

片刻后，江宁换上士兵的铠甲，将尸体拖到草料堆后。

她摸向马厩，从贴身的暗袋里取出个油纸包：“都是你们伤害我的，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第二十四章

黎明时分，苏砚白独自在溪边洗脸。

连日的打击让他形销骨立，水中倒影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他一跳。

“王爷。”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江宁跪在泥地里捧着一碗热汤，“妾身知错了，这是用野山参熬的……”

苏砚白冷笑着一脚踢翻汤碗：“毒妇！”

江宁疯狂磕头，“妾身只是……想最后伺候您一次，对了，那匹乌云踏雪，妾身已经喂过草料了，王爷只管放心骑便是。”

晨雾中，苏砚白策马奔向谢将军大营。

马儿突然发狂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战马沉重的身躯轰然压下。

苏砚白右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一黑。

……

“王爷的腿保不住了。”

军医摇头退出营帐，留下满盆血水。

谢绾清掀帘而入，看见苏砚白面色灰败地躺在榻上，右腿膝盖以下空空荡荡。

就在这时，沈翌川突然押着江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