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块木牌被立在了囚车前方,上面用墨汁写满了字

【镇北王妃谢绾清,善妒成性,屡害无辜,心肠歹毒,有失妇德】

周围的百姓见状,瞬间炸开了锅。

“亏得还是大将军的女儿,竟是这等心性,真是不配做王妃!”

“我听说她从前还领过兵,还立过军功呢,依我看,那些军功怕都是偷来的吧!”

“就是!能教出这种女儿,她爹娘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

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谢绾清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不是的!”

她用力拍打着囚车的木栏,声音嘶哑地辩解,“我没有害人,军功是我一刀一枪拼来的,我爹更是忠君爱国的好将士!”

下一秒,不知是谁先扔出了第一个臭鸡蛋,砸在谢绾清的脸颊上。

腥臭的液体顺着她的下颌滑落。

烂菜叶、石子、污泥……

纷纷朝囚车里的谢绾清砸去。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却躲不开四面八方飞来的污秽。

谢绾清闭上眼,任由那些冰冷的、腥臭的东西落在身上。

脸上的伤在疼,身上的伤在疼,可都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第七章

太后寿宴当日,宫中张灯结彩,百官携家眷入宫贺寿。

谢绾清虽被囚车示众后病了一场,但仍被苏砚白强令出席。

她穿着王妃吉服,面色苍白,跟在苏砚白身后踏入大殿。

江宁则一袭水粉色长裙,娇柔温婉地走在苏砚白身侧,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宴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苏砚白忽然起身,向皇帝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挑眉,“哦?何事?”

苏砚白目光柔和地看了江宁一眼,随即郑重道:“臣想求陛下赐一道圣旨,允臣娶江宁为侧妃。”

皇帝闻言,饶有兴致地笑了:“不过是个侧妃,怎么还要朕亲自下旨?”

苏砚白神色认真,声音低沉:“江宁出身不高,臣担心她入府后受委屈,所以特来求一道圣旨,以保她日后不受欺辱。”

话音一落,满殿哗然。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谢绾清身上,或嘲讽、或怜悯、或鄙夷。

谢绾清垂眸,指尖死死掐入掌心,却仍一言不发。

皇帝哈哈大笑,指着苏砚白道:“你啊,倒是个痴情种子!当年对谢绾清是这样,如今对江宁也是这样!”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谢绾清一眼,“你当街张贴告示羞辱王妃的事,朕早已知晓,真是年少轻狂啊!”

苏砚白面不改色,只拱手道:“臣只是秉公处置,不敢徇私。”

皇帝摇头失笑,随即挥袖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便成全你。”

他当即命人拟旨,赐江宁为镇北王侧妃,享王妃之礼。

谢绾清听着圣旨宣读,指尖冰凉,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就在这时,内侍匆匆上前,脸色凝重地禀报道:“陛下,太后娘娘的寿礼出了问题!”

皇帝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内侍低声道:“镇北王府呈上的寿礼被人掉包,盒中竟是一块……废铁。”

满座哗然!

苏砚白脸色骤变,猛地看向谢绾清,厉声道:“寿礼一事,不是由你负责的吗?!”

谢绾清一怔,随即跪下,声音沙哑:“臣妾确实亲手准备了寿礼,绝不可能出错。”

江宁见状,立刻上前跪下,柔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息怒!寿礼一事,姐姐确实全程负责,但或许是下人疏忽,才出了差错。”

她抬头,眼中含泪,却仍温婉道:“臣女也准备了一份寿礼,虽不及姐姐的贵重,但求太后娘娘宽恕王爷和姐姐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