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几乎是大着舌头,自己听着都感觉超傻。
孙衡几乎都搞不清楚那天黑里洁到底是来干吗,是来报复自己说她“伤风败俗”?拿他低学历的短处来报复?还真是个小孩子。不过这女人也够有心计,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他的地盘上挑衅,明显的目地就是来败坏他的名声。在这一点上,恭喜她做到了。
她进来公司时被工人看到,把自己的嘴唇咬到伤痕累累让人怀疑是非,而她留在自己嘴上那不褪色的晕开唇印,更让人误会他俩在办公室里有一腿。
那天下午他就去了清远,当第三天回来时,孙衡发现,他和“南风”厂黑家大小姐的交集,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
孙衡没在乎,如果说关系到名声的好坏,似乎历来是女人比男人要来的吃亏。而这个黑里洁,显然是个被人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在她们的世界里,可能从来都没有听过“实话”是什么。
知道黑里洁又曾来工厂找过他,孙衡厌恶这个女人的气焰嚣张,不懂见好就收。不是陪她玩不起,而是自己不屑拿宝贵的时间,用来和这个任性的小孩做游戏。再者,她毕竟是同行那老奸巨猾黑生的女儿,太过接触,对自己并不是好事一件。
所以,在那以后的时间里,因为黑里洁的没再出现,孙衡也就渐渐的在公事繁务中,淡忘了这个片段。
他,还是那个小小“衡安”陶瓷有限公司的老板。偶尔会住在工厂的宿舍里,偶尔会从那个碧桂园的家,准时八点半出来,在外面吃个早餐,九点进厂。一周会出两次差,一两个月就会回去一趟台湾,而一年才回去福建一次拜祖先。
他,还是那个为着生计而不择手段的孙衡。独自一人时,他会静默的吸着烟,任自己的眼对不准焦距;生意场上时,他更会戴上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心只投向于事业,而对于女人,虽一直没有固定的伴侣,但在想要发泄时,也能适当的得到纾解。
孙衡常常在想,如果自己能真正放得下“那件事”,那么他就会这样孤独,安静,无所求的到死一辈子……
鳞五
11月的深圳,气温刚要转凉。孙衡刚下车就连续打了两个好大的喷嚏,脑袋顿时一热,似乎征兆着要感冒。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可能昨天去小梅沙游泳着凉了,讨厌感冒,感冒非但不能使自己无精打采,相反的更会令自己情绪极为暴躁。
上午参加完深圳国际陶瓷工业、工艺品博览会,晚上他们几个来自佛山的企业领导人,便说大家在一起吃个饭。来到位于福田的明香海鲜野味酒家,孙衡下车后打算吸完手上的那支烟再上去,不想在这会儿功夫里,竟然看到了从前面那辆SUV里走下来两个人。那正是能有一个多月没见的黒家女人,此时她手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相携走了进去。
这真是山水有相逢,孙衡不希望她也是来参加这次的饭局。过了很久后,他才慢悠悠的走上了楼。
进去订好的包房,环视着已坐好一圈的各家大佬,似乎就差自己一个人了。抱歉的打过了招呼,便开始了惯历的商场应酬。看到“南风”厂的黑老板独自一人前来,刚还在幸庆姓黒的那女人不是来这里吃饭,没想到下一个推门进来的,就是她。
就她自己一个人,身边的那个高大猛男已经不知去向,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冷眼看黒里洁进来和大家打招呼,似乎像是没有看到孙衡的存在,直接走到她老爸的身前,低下身不知在和黒生说些什么。
她的来到和离去都像是急惊风一样,孙衡再次确定,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她咬伤他的痛已不在,当然本就不在一个平行线上的两人,渐渐的更会在彼此的视线里消失。
应酬这样的饭局,从来都不会让人吃得饱饭。孙衡找了一个借口想出来吸支烟,便走出包房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刚又打完了一个喷嚏,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孙衡皱眉,这女人真像是一块牛皮糖,走到哪里都似乎甩不开她。
“哈,你打了好多个喷嚏,一定是有人骂你,可见你平常做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