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就要回去,周一公司还要开会。”男人耐心的解释着。
“哦……”,女人没再讲话,如同以往,只会默默的等待他来,接受他走。两人只会偶尔的有些风淡云清的闲聊,知道他的重心永远在工作事业上,她不懂,也不想因为自己而成为他的绊脚石。
看出女人不想动身,孙衡叫来保姆,不厌其烦的再次交代,要多注意女人的饮食和状态,如有异常及时给他打电话。
返身又来到女人床前,看那皮肤黄褐的脸,一双曾经炯炯有神的大眼,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孙衡伸手捋顺了女人凌乱的头发,眼睛直视她说:“我要回佛山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年纪本应年轻的女人,展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没有说话,只会垂眼点头。
感觉他要离去,这时女人才抬眼观望,似乎自己这么多年来,看这男人的背影多过正视。他在自己的生命里,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他可以不必来,但他却坚持着,那个对父亲的承诺。她知道,他只因承诺,不为其他,但是自己,已经在好多年前,就没把他,当过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梦,而孙衡的这个梦,怕是她今生,苦难圆!
就在厦门到广州这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孙衡恍恍惚惚似乎做了一个梦,他一向梦多,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面有哭喊,有吵闹,有妖魔鬼怪,有乌云怒海,就是没有所谓的合家欢乐,皆大欢喜……
其实已经习惯了,但梦醒,自己的精神就一向疲惫。刚下飞机就接到了阿达的电话,当然又是例行周末的牌聚时刻。现在的自己需要靠些麻将骰盅来放松一下,微笑着应承完,孙衡坐进司机开来的接车里,就直奔南海嘉禾阿达的公寓。
孙衡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阿达家竟然会看见黒里洁。在座的四人已成行,就她一个女人,此时正大大方方的,叼着烟卷和三个男人在搓牌。
看见他进来,女人佯装不热络般继续玩她的,休息了一下,港商黄生就下桌让给了孙衡。坐在一边,用着广东话和孙衡聊家常。
“听阿达说你刚下飞机,怎么,又过去‘那边’了?”黄中良是孙衡至交老友,因为多年前有事相求与他,所以孙衡的秘密他知道。
“是”。
“‘她’最近怎么样?”在座的都是孙衡的好友,自己也是朦胧的讲着,所以阿良没太避讳。
“老样子,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阿衡,你很不够意思,在福建金屋藏娇很久了哦,带来佛山让我们见见弟妹吗。”不太了解情况的阿达,插嘴用着台湾普通话开着玩笑。他知道孙衡每隔一个月就会去趟厦门,早前不经意间,在孙衡讲电话中,知道那边有一个也讲闽南话的女人,但孙衡从没带出来过,甚至在佛山这边,他过的就和所有生意场上的男人一样,也去夜总会,偶尔也会带小姐出场。
“小城女人,见不了世面……”孙衡打哈的过去,接着就和阿良对视了一下。
在旁一直默默无声的黒里洁,听着他们白话,闽南话的说着,看他们那种属于男人之间的贼笑,和不时有提到的“他”或是“她”,听的黒里洁一头雾水并且很烦。
终于,在孙衡用着白话应付另一个朋友的问话,“你们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比女人都八卦……她很安静,不爱出门……”时,黒里洁终于忍不住的打出一张牌后,大叫了一声:“贱”。
周围四个男人都吓了一跳的看向她,见自己冲动的竟把心里话喊出来,黒里洁连忙笑嘻嘻的乌龙解释,“我通常管一条叫做‘贱’,你们叫一索是吧?”说完拿起自己刚打出的一条,画蛇填足的晃了下。
被美女这么一叫,大家正好转移了话题。阿达好笑的问这个古怪女人:“黒小姐的叫法还真个性,那如果是四索呢?”阿达接着打出了一张四条。
“那就是贱贱贱贱啊。”黒里洁顺水推舟的回答,搞的在座几位都笑出了声。
不知从何来的一股捉弄,孙衡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