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怕疼……”

他喃喃自语，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伤口处的齿痕，

“被蛇咬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林山音的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陆时叙突然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她：

“是你干的。”

“不是我！”林山音尖叫，

“是你自己下的令！是你把她扔进蛇窟的！”

陆时叙的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暴怒下的命令，许星梨绝望的眼神，还有她最后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陆时叙，我恨你”。

“宝宝……”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许星梨的小名，眼前浮现出她缩在他怀里发抖的样子。

她总是体弱多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感冒发烧。

每次生病，她都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胸口，小声抱怨药太苦。

那样娇气的一个小病秧子，怎么受得了蛇窟的折磨？

她不能死。

他要去救她。

陆时叙突然发疯似的扯开领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进雨里。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跑得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蛇窟的铁门近在眼前。

陆时叙的手抖得厉害，钥匙插了几次都没对准锁孔。

终于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第9章

“人呢？”他厉声质问守在门口的手下，“我让你们看好她的！”

手下战战兢兢：“陆、陆少，不是您说……要给她点教训……”

陆时叙一脚踹翻了他：

“我问你她人呢？！”

手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蛇群太疯了，我们拦不住……等药效过了进去找的时候，就、就只剩这些了……”

陆时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角落里散落着几块沾血的碎布，还有零星几片白骨。

蛇群仍然在附近游弋，吐着信子舔舐地上未干的血迹。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猛地跪倒在地，呕吐起来。

吐到只剩酸水，他又开始疯狂地捶打地面，指节很快血肉模糊。

“星梨……”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回来……我错了……你回来啊……”

雨水混着泪水砸在地上。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许星梨的脸。

她苍白脆弱的样子。

她对他笑的样子。

她哭着求他放过她的样子。

“许星梨......”

他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陆时叙恍惚间想起许星梨第一次跟他提分手的时候。

那天他飙车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耍赖不肯治疗，非要她来陪。

她红着眼睛骂他疯子，他却笑嘻嘻地拽着她的手腕说：

“许星梨，老子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可现在，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被他亲手杀死的。

陆时叙站在蛇窟前，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混着血水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