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

阮心宁的身上全都是血淋淋的伤口,水牢中的水也被鲜血染红,看不出一点颜色。

她麻木的向陆云深看去。

陆云深心头一颤。

沐瑶表情微变,连忙凑上前撒娇道:“相公,肯定是姐姐故意弄了这么一身伤,想要您心疼呢,不然就关了一宿,怎么会闹的这么狼狈?”

陆云深看向阮心宁,沉默片刻,冷声道:

“阮心宁,你真是冥顽不灵!我告诉你,你要是学不会忏悔,以后就别想让我踏入你的院!”

阮心宁踉跄着走出水牢,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趟血痕。

她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爱过,恨过的男人,现在已再无感情。

“不会了,你以后再也不必踏入我的院子了。”

最后这一声,微不可闻。

陆云深与沐瑶相携离去,走时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但这声音终归是太小,淹没在风中。

回到小院时,丫鬟已经等了很久。

“小姐,圣旨已下,允许老爷告老还乡了!”

阮心宁身体猛地一颤,心脏疯狂跳动,几乎无法抑制。

她终于自由了。

阮心宁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小院,她策马扬鞭头也不回的离开。

城门口。

阮母看着满身是伤的阮心宁,心疼的眼泪落下。

“好孩子,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阮心宁红着眼,重重点头。

从前种种皆为旧梦,那个单膝跪在她面前,说要求娶的男人,那个笑着对她说,有我在,你放心的男人,那个说要护着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在这一刻,被她深深埋葬。

她没有任何迟疑,起身上马。

陆云深,从此以后,再无你我。

我们,永不相见!

8

一行人驾马离京,再不回头。

繁华的京城中,少了三人,根本无人在意。

与此同时,陆府内。

陆云深正在喂沐瑶喝鸡汤:“瑶瑶,别怕,现在咱们是在陆府,以后我天天在你身边陪着你。”

沐瑶娇嗔一声,扑入陆云深的怀中,装乖卖巧:

“相公对奴家最好了,奴家出身戏楼,没有夫人那么高贵的出身和厉害的手段,能仰仗的也就只有您了,只不过奴家还是担心......”

说到这里,她俏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畏惧,似乎被吓怕了。

陆云深原本还有些迟疑,可见到爱妾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立刻就拉住她的手。

“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说罢,他望向阮府的方向,浓眉压城:“过几日,我会让阮心宁亲自向你道歉。”

不过说起阮心宁,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他已经搬回陆府两日了,若是放在从前,阮心宁早就忍不住来服软,可这回她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云深皱眉,她害了祖母,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爱妾和孩子,难道还要自己先跟她低头吗?

沐瑶见陆云深心不在焉,顿时紧张:“相公,您是不是思念姐姐,不要瑶儿了?”

陆云深搂住她,哄道:“当然不是了,你腹中还有我的孩儿呢,我去给你拿安胎药来。”

他话虽如此,可眼神却凝滞下来。

沐瑶身子好后,陆云深开始频频带她出来参加各种场合。

拍卖会,赏石宴,还有各种诗会,陆云深都和沐瑶出双入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沐瑶才是陆云深的正妻。

甚至在一次拍卖会上,陆云深豪掷十万两银子给沐瑶拍下一件镶满珠翠的头面,奢华无比,震惊全京。

就连陆云深身边的兄弟都坐不住了:

“陆兄,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你就算再爱那个小戏子,也不能给拍她如此华贵的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