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楼把挡箭牌扔掉。

祝青山手中的纸巾呲啦被扯成两半。

·

“走啦?”大爷偷摸打牌去了,店里只剩大娘一个。

“嗯,走了。”祝青山神情复杂火辣辣的脸被口罩遮住 ,他拿起手机准备扫码。

“算了算了,没多少钱。”大娘擦着桌子,“常来啊,带朋友来,别每次都一个人,邻里邻居大娘看了都要给你介绍对象。”

…………这话祝青山不知道怎么回。

人家就是凑巧,怎么带。

他直接按照价扫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时西楼开口应:“好,下次我们还来。”

祝青山机械地拉了拉口罩上来,明白这是一句客套话。

类似于有空再聚,得闲饮茶。

走出小店后,两人一路上很安静,没有说话。跟热闹的老街集市截然不同。

三三两两街角的老树树叶绿意盎然,鲜嫩欲滴,充满生机,东风吹水绿参差。

“阿嚏。”祝青山黑色t恤在这突然凉意悠长的初晨显得单薄。

“等我一下?”路口转弯处,时西楼侧后过头,对落了一步的祝青山说。

祝青山吸了吸鼻子:“行。”

前面有个小摊贩摆了一树花枝招展各式花样的风筝,祝青山吸着鼻子瞧。

这风筝大抵都是手工的,一张手绘彩虹俏皮勃然。

祝青山靠在一棵柿子树旁盯着瞧了好久。默不作声边瞧边想。

他以为跟网上流传的消息一样,时西楼要留在好莱坞那边,边打理家族生意边继承时影后的意愿。当时网上传得铺天盖地时西楼要回来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在放屁。

现在,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知道时西楼为什么要他演林孽,不觉得膈应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把当年那事儿放心上。也是,这圈子里弯绕直白对他有想法的数不胜数,要是个个放心上,他也不够装的。

所以……

祝青山嘴唇动了动,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陈庭生导演和时溪影后是很好的旧交。

大概是时西楼卖了他个面子。

听着脚步,祝青山刚要转身扭头,面前递过一件黑色开衫外套:“穿上。”

毫无防备地,祝青山愣了下,然后接过,愣愣地套上。

新衣服特有的味道似有若无,冷意散去,舒服惬意。所以,他是去买衣服了?祝青山心里一个问号闪过,这tm又是什么情况。

陈庭生的面子可太大了。

大到一个身价匪浅的爷当跑腿去了。

“谢谢。”

“还冷吗?”

“不冷了。”

时西楼抬手把他折起的领角整了整,“你去哪?开车来的吗?”

祝青山声音有些哑:“去赤溪区,我叫车。”

时西楼看了眼路边卖风筝的小摊:“走吧。”

走?走去哪儿?

时西楼说:“顺路,我开车送你。”

驾驶座上的时西楼专注又随意,祝青山余光可以看到男人深色休闲裤下隐隐约约勾勒出**的轮廓。

祝青山别过眼看窗外。

正值上班总高峰,汽车走走停停,祝青山靠在副驾上,眼皮没什么精神地垂眼,眼下乌青明显,强撑着精神。

“青山。”低沉的嗓音在不算宽敞的车厢内响起。

祝青山绷了绷身子,“嗯?”

时西楼调了调空调温度:“睡一下?有点堵。”

祝青山抓了抓帽檐,“不用。”

“行,你自己看着办。”

十分钟后。

时西楼看着旁边响起的绵长的呼吸声,笑着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度。

“光以你为圆心,彩虹的尽头羞涩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