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到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这个人一直还挺认命的,被丢弃,被家暴,被欺负,他觉得老天这么安排了那就管他的,死皮赖脸活着就好。
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真是操了蛋了。
祝青山低着头,声音好像是从唇间挤出来:“没事。楼哥你先……”
马汉涨红脸粗鄙地谩骂:“草泥马的祝家小子,你以为喊几个人来就厉害了!我告诉你,欠债还钱,谁也管不了!惹急了我,我就送你去见你爹!怪不得你爹说养了个白眼狼小兔崽子!”
“我这就去医院找你爷爷!”
祝青山还没说话。
“把你嘴里不干净的话收一收。”时西楼带着压迫的眼神开口了,他环视周遭一圈:“这里每一个都是专业保镖,卸掉你两根胳膊不成问题。”
马汉没见过这样式儿的人物,凌厉锐利,让人觉得轻易被凌驾,他不受控制地缩了缩。
时西楼从那一堆污言秽语里提炼出重点。
他侧过身明目张胆旁若无人地问祝青山:“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前提是你愿意。这些人是烂仔,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祝青山咬着唇。
一种名为耻辱的东西从四肢百骸散开。
他低着头没说话。
时西楼微微低头,他突然想起来看到的那个舞台视频,这小孩儿还是适合光芒万丈的样子。
他直接搂过祝青山,在他耳边上说:“就当你喉糖的回礼。”
时西楼挥挥手,示意何晟:“你处理。还有,这些外公请来的保镖安顿好。”
说完,他就搂着祝青山的肩径直无视所有人往酒店里走。
夜晚的酒店电梯空无一人。
祝青山戴着帽子低着头落在时西楼一步之后。
时西楼余光看祝青山手上拿着某个医院的病历袋,他问:“去医院了?”
祝青山把帽檐压低:“啊,嗯。”
时西楼闲闲看着电梯里倒映出来的小体格:“生病了?”
小年轻仗着年纪小,深秋的时节就穿一件单薄的短袖。
祝青山摇头:“不是,看我爷爷。”
时西楼闲散拿手机查看邮箱,随意一说:“行。”
电梯到了,祝青山低着脑袋默默跟着往外走。
在时西楼往自己房间走之前,祝青山开口:“楼哥。”
时西楼拿着手机回头看他:“?”
祝青山抬起头,鞠了一躬:“谢谢。”
时西楼见状笑了下:“你这也太隆重了,行了,回吧。”
回到房间。
祝青山没有开灯,泄力般地躺在床上。
黑暗中,床上的单薄身影一直眼睁睁看着天花板,断断续续睁眼闭眼,他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看着自己已经还了多少债,然后,那重重压着的东西才稍稍减轻些。
幸好表演老师恰好今天有事,不然这种状态怕是又得挨不少骂。
他垂在床沿的手动了动,撑起来。
借着手机的灯光翻开自己的行李箱,从最里面压箱底的兜子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躺回床上,也不开灯,就借着手机的屏幕光看。
照片上,福利院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一排排站着,和一个英俊沉稳的少年合照。
祝青山看到七岁的自己,脸上带着伤贴了创可贴,因为刚和欺负自己的一个小胖子打架。
他不喜欢拍照,每次来人了,院长都拉他们出去拍照,每次都安排他站在捐献人的旁边。
所以,照片上七岁的祝青山臭着脸。
而正中央的少年虽然只是简单白衬衫西装裤,但是跟其他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气宇轩昂,无与伦比。
祝青山突然发现,无论是十年前的时西楼,还是现在的时西楼,永远无人能及。
经纪人发来消息:【你好好演,资源来之不易。】
祝青山拽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