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的眼前。

染发烫发,耳钉纹身,污言秽语什么样儿的学生都有,甚至不远处还有打架斗殴现场,被学校的领导保安跟着追,人仰马翻。

时西楼皱了皱眉。

顾闳怎么上这种学校。

正想着,祝青山出来了,拎着一袋子东西。

转场。

车里,时西楼转头对副驾上的祝青山说:“家里没人应该,爸和阿姨去老家了,你跟我去吃饭。”

祝青山点头:“行,我请。”

时西楼发现这小孩儿有点意思,视线转向祝青山手中的露出绷带的塑料袋,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什么药。

下课时候,前面车流过大,时西楼先不启动车,他问祝青山:“受伤了?”

打架受伤了自己憋着捂着,确实像这小孩儿的作风。

祝青山垂在座椅边的手指动了动,把塑料袋扔到时西楼的怀里,视线落在时西楼青紫破了皮的手臂上:“你的。”

时西楼后顺着祝青山的视线这才发现,他的右手臂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应该是刚才上戏的时候割的。

他从小练武术习惯了,一点小伤小痛说实话不算什么,所以,没注意到。这时候一注意到,是有那么一点点痛感后知后觉地传来。

严堇葡耄所以,小孩儿是专门去给他买了药。

还挺细心。

长得酷酷不爱搭理人,结果是个小暖男。

时西楼把怀中的袋子拎起来,对祝青山说:“这么懂事啊?”

祝青山绷着脸:“你赶紧上药,看着碍眼。”

时西楼笑少年的口是心非,然后打开袋子拿出药粉,唏哩呼噜就往胳膊那儿洒,因为后侧的胳膊处在他的视线死角,只能凭感觉。

祝青山看着一通操作结果药粉撒得四零八落,飘满整个车厢了也没往伤口上撒多少。

他“啧”了一声,嫌弃地一把拽过时西楼手中的药:“你怎么手跟脚似的。”

祝青山扯开安全带,往时西楼那边靠。

因为靠近他浓厚的呼吸带着温度往时西楼那边弥漫。

灯光师前往打灯,镜头拉近特写。

雨过天晴,明媚的阳光透过梧桐枝桠,穿过车窗,洒在两人的身上。

侧颜的两个影子相依相偎。

“咔!过了!”

祝青山微微一顿,从戏中出来。

他坐在副驾上往后靠,头昏沉的感觉加剧,太阳穴在敲锣打鼓地敲,嗓子也疼,他厚重着长着呼吸,想睡觉了。

幸好没有影响戏。

车门从外面拉开,一阵凉风从外面钻进来,祝青山冷得打了个颤。

刚想撑着出去就发现旁边的人动了动,越过他整个身子覆盖在他的身上,把车门关了。

然后他的后脖颈一阵温热,一只大手覆在上面。

他转过身,抖了抖,整片肌肤随之颤动发麻。

时西楼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处,另一只手打开他这边的车窗,然后对着外面说:“没戏了是吧。”

外面回了句是的。

时西楼转回头,眸光向下看他,“祝青山,你发烧了。”

祝青山一愣,其实他也有点预感了昨晚到现在一直头轻脚重浑身没劲。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免疫力低下,三天两头病是常事。

他现在有点佩服自己了,这种鬼状态都能把戏过了。

果然,他祝青山是个人才。

祝青山挣扎着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啊,是,楼哥你离远点,别传染给你。”

时西楼抽回手,淡淡道:“发烧不传染,你经纪人呢,喊他和你去医院。”

祝青山这时候声音哑了点:“我经纪人不在,我吃点药就行。”

时西楼皱了下眉,从助理手中拿过来外套,把外套递过去给祝青山后,说:“穿上,起来,去医院。”

“不用……”祝青山立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