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虞虞!别……”
莫虞不听,连踢带打地把他往床下赶。
她中学就学过几年散打,对付普通男人绰绰有余,方舟纵使能应对也不可能和她对打,床上的躲闪空间只有这么多,他挨了她两脚翻滚到床沿,冷汗都淌下来了。
抬头看清她脸上极度冷厌的表情,方舟下意识地一抖:
“宝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梦吓着了?”
“别用这种恶心的称呼叫我!”
莫虞沉着脸把方舟一路踢到床沿,他抓着被单不肯松手,她无动于衷地踩上去,脚尖用力碾,再踢开。
终于听到“咚”一下,重物坠地。
方舟掉在冰冷的地砖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莫虞微微喘着气站在上风,语气冷肃:“出去。再让我看到你睡在我床上,我就杀了你。”
……
莫虞花了半夜整理清楚自己的所在。
原来她来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身上。
这个时空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同样是光阴流转十年后,自己却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反倒一夕之间什么都有了。
他们唤她,“家主”。
而本属于这个位置的方舟……也就是昨天晚上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却离奇地成了她的丈夫。
莫虞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自己,少了缠绵病榻的消瘦,添了气色红润的从容,连眉目间属于十几岁的天真无忧也保留了下来。
镜中人肤白眉乌,略染一点唇色就娇媚万端。
她指尖轻敲在她头上。
“真是没用啊……你对他,难道下不了手吗?”
莫虞过了晌午梳妆出的房门,吩咐管家把方舟带到书房。
她穿着浅纯色的连衣裙,罩一件大衣,妆容精致地悠然穿过走廊,停在书房门外,指腹推开一道缝往里看。
方舟坐在沙发上,独自斟好了一壶茶,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见她进来,他熬红的眼睛立时巴巴地看向她:“老婆……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莫虞轻咳一声,对这个称呼依然很不适应:“昨晚我有点不舒服,就让你先出去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
方舟为她沏茶,浓眉压着下弯的委屈眼角:“只是被你半夜赶出来,走廊好冷冻着我了而已……客房的床也没有主卧的软……”
方舟直勾勾望着她:“还有这里,都被踢疼了。”
他翻开衬衫,给她看到下面的青色淤痕,抬起手想握住她的手指带着她抚摸那里的伤痕。
莫虞抽手躲了开。
方舟动作一顿,看着莫虞施施然坐下,轻抿了口茶水。
“我这几天需要出个差,不住在家里,有什么事你让秦秘书联系我吧。”
“你去哪?”
莫虞口气淡淡地:“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杯子里装的滚热的茶,旁溢出来烫红了手指,方舟却像没感觉似的。
“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番外二:莫虞死后
番外二:莫虞死后
方舟对莫虞起初没有什么特别的厌恶。
意思是,他平等地讨厌几乎所有人,莫虞也不例外。
这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穷奢极欲富贵已极,玩遍了天下值钱的玩意儿都不足为乐,转而对捉弄人心感兴趣。
看贫穷者挣扎,摧毁下位者的希望,欺辱高傲者的自尊,都只是他们取悦自己的一种无聊手段。
来到这座城市的方舟,就像沙滩边的贝壳,被这些所谓的上等人一人一脚地踩踏进烂泥里,沉入海水里遗忘销蚀。
那个经常在学校里和他的名字被一起提到的莫大小姐,只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
要说十七岁那年在夜总会,莫虞淋在他脑袋上的那瓶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