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瑶的反应却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在看见他时，她的神情漠然极了。

在他冲上来之后，那表情又变成了厌恶。

她用力抽手，皱眉道：“放开！”

霍羡舟却攥得更紧，讨好道：“雪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之前那么对你，我也原谅你这段时间不辞而别，我们继续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霍羡舟！”孟雪瑶终于忍无可忍，“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谁允许你和我没关系的！”霍羡舟红了眼睛，“你明明是我妻子！”

“前妻。”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霍羡舟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狠狠扣住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他不得不松开孟雪瑶。

“你怎么敢对你大嫂不敬？”霍沂川站在逆光处，肩上的将星熠熠生辉。

霍羡舟如遭雷击：“大……嫂？”

他看看霍沂川，又看看孟雪瑶，脸色瞬间惨白：“大哥？你没死？你们怎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如你所见。”霍沂川将孟雪瑶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我死里逃生回来了，不但如此，雪瑶现在也是我的妻子。”

霍羡舟踉跄后退两步，突然笑起来：

“大哥，你说什么呢，雪瑶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别开玩笑了，你忘了吗？当年我娶雪瑶的时候，还是你跟我一块去接亲的。”

“我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孟雪瑶从霍沂川身后走出，声音平静得可怕。

“从你第一次出轨，和江诗芮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在我心里，你就再也不是我的丈夫。”

她直视霍羡舟的眼睛，眸中满是坚定：“更何况，我们早就离婚了，法律上也没有任何关系。”

霍羡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跪坐在地上。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怪不得你迟迟没有回来，原来你们两个背着我勾搭上了……”

霍沂川皱了皱眉，没再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牵起孟雪瑶的手道：

“走吧，我们去给妈上香。”

灵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场变故震住了。

孟雪瑶跟着霍沂川走向灵位，余光瞥见角落里脸色惨白的江诗芮。

她正惊恐又后悔地，望着“死而复生”的霍沂川。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分给她目光。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坚定走过。

第二十二章

手上的喜帖是烫金的，在阳光下，正闪着刺眼的光。

霍羡舟盯着那张请柬，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霍沂川与孟雪瑶，谨定于本月十八日举行婚礼……”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雪瑶明明是属于他的……是他发过誓，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现在，他却要亲眼看着她，嫁给他大哥。

何等残忍？

可是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去挽回恳求了雪瑶多少次。

每一次，都只得到她冷冷的回复：

“你死心吧，我和你哥是真心相爱的。”

“至于我们两个，已经永远没有可能了。”

“不是每个人犯下的错误，都能得到弥补的，我和你之间，也同样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传来欢快的唢呐声，将他拉回不愿面对的现实。

今天是十八号，而婚礼……就在今天。

霍羡舟站在镜子前，机械地整理着军装。

镜中的男人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

哪还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霍团长的影子？

江诗芮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