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看着友人，倏尔笑得眉眼弯弯，“不是啊。他们是兄妹。”

*

大年三十那天，天气很好，明芝睡到自然醒，身边已然没人。

明珅出门了，去收拾秦钊的烂摊子，得下午才能回来。

秦钊这厮，大事小事都要找明珅，今早赶了潮流开车被人碰瓷，第一时间就打给了明珅，牛皮糖似的，也难怪当年她会和裴丽丽乱磕他俩之间的关系。

明芝把脸半埋在被子里玩了会儿手机，直到肚子叫出声才不情不愿地下床。

这个时候，好吃的店铺都在休息，而大过年的，她又不想煮泡面吃，便只能穿上外套出了门。

她要去医院找沈婷，看看能不能一起蹭个饭吃。

结果沈婷不在科室。

明芝问了个小护士：“沈院长有说去哪儿了么？”

小护士不太确定，“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明芝奇怪，吃饭而已，为什么不接电话。她觉得热了，便将外套敞开，耳朵里塞了耳机，还特地选了喜庆的歌来听。可这并不能消除她此时此刻的郁闷。

就是不想一个人吃饭，怎么这么难？

明芝漫无目的地往外走，她没叫车，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粥铺。

粥铺大门边有扇半面的落地窗，窗面有些脏了，藏着油垢，但室内是暖和的，米粥的香气让明芝有了些许食欲。她边等点的海鲜粥上桌，边数眼前路过的人有几个。无聊透顶。却在她数到第二十二人时有了意外的收获。

一辆车牌号末尾是两个八的白色轿车停在粥铺左侧，从明芝这边看过去，她能透过挡风玻璃隐约看清沈婷的脸。至于副驾驶，因为反光，她看不太清。

明芝眼前一亮，连忙挥了挥手，想到沈婷应该看不到，便拿过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从未想过的面孔冲进视野，明芝突然没了动作。

副驾驶的人，是程芳生。

第五十五章 吞

明珅一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

屋里静悄悄的，他开了灯，喊芝芝，无人回应，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他走过去，直接摁下门把，却是没成功。

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明珅皱眉，敲了敲门，“芝芝，你在里面吗？”

良久，里头才传出一道瓷里瓷气的声音：“我想睡觉。”

明珅眉头皱更紧，“你不舒服？”

“不是。”她有气无力的，“你别管我，我就是困了。”

隔着一扇门，明珅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太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默了默，没再扰她，“那你先睡，饿了再叫我。”

“……知道了。”

然而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明珅去洗了个澡，出来见她这边还没有动静，不免担心，便进厨房下了碗阳春面，知道她喜欢吃七分熟的荷包蛋，还多下了一个。

沈婷的卧室里是有家里所有卧房的备用钥匙的，明珅在床头柜里找到，才试第一把，就打开了明芝的房门。

“怎么不开灯。”明珅放下面，边说边把灯打开。

床上的人不太适应光亮，明芝用手挡了挡，再放下，双眼的红肿直将明珅给看愣了。

他愕然：“你哭了？”

不算那种挤下几滴泪的无关痛痒，比如被他打屁股，比如恶作剧地假嚎，比如看电影太感动，比如在床上被他口到高潮……实际上明芝很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在明珅的记忆里，能让她哭到眼睛肿成这个程度的，只有初中那年，他陪她回宝田镇找亲戚却被人嫌弃的那次。

他敛了神色，两步就坐到床边，直问：“谁欺负你了？”大有她说一声他就出去帮她算账的架势。

从小到大，他替她打过的架，多得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

他最是护短的。

明芝又想哭了。

但她今天断断续续哭了俩小时，现在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