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雾散尽时,他们的爱始终如一。

很快,就到夏星眠生产的那一天。

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外面的一群人坐立不安,夏父夏母谢父谢老太太不停地来回踱步。

只有谢哲源显得很冷静。

他一人,靠坐在病房门前,头埋在膝盖上。

从夏星眠进去到现在足足两个小时了,他没开过一次口,没换过动作。

没有人知道谢哲源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夏星眠。

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夏星眠。

他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像是在腐蚀着他的心。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谢哲源立马站起来,眼眶发烫,以为要开门了,却发现手术房的门纹丝不动。

“啊”

又是一声冲破天际的叫喊,谢哲源没忍住。

哭了。

手术室里的每一下动静,像无形的大手一下一下攥着他的心。

即使扶着门,整个人还是有些摇摇欲坠,额头的冷汗不停地流,理智和意识在拉扯。

他心疼到快要撑不住自己了。

三个小时了。

谢哲源整个人已经开始发抖,所有人都让他进去陪产,但他不敢。

他怕自己倒在手术室里,等下医生不仅要照顾夏星眠还要照顾他。

他更怕控制不好自己,怕自己失控,一怒之下直接不让孩子出生。

病房里。

夏星眠躺在产床上,汗水浸透了额发。

疼得她已经讲不出话了,眼泪不停地流,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嘴唇也被咬得泛白。

医生在一旁不断鼓励。

夏星眠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腹部随着宫缩剧烈起伏,疼痛不断翻涌,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三个半小时。

“哇”

响亮的啼哭打破紧张的气氛。

夏星眠卸下了所有力气。

她看着湿漉漉的小婴儿,弯了弯嘴角。

夏星眠昏过去。

在睁眼时,是谢哲源的一张憔悴的俊脸。

满眼的红血丝,青色的胡茬。

夏星眠睡饱了觉,虽然还很痛,但比刚刚舒服了不少,至少没有那种粘腻的感觉。

她挠了挠谢哲源的下巴,调戏道:“这么虚?以后你要是不行,我可不要你。”

24

她以为谢哲源会跟她急。

结果谢哲源却没有吭声,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唯有那只手,机械地在她的脸上来回摩挲着,仿佛确认她是真的存在。

谢哲源的眼眶越来越红,红得像兔子的眼睛。

她知道他心疼她,唇角微扬:“一般,生孩子也就......”

夏星眠本想安慰他,可开口的瞬间,眼泪决堤般往外涌。

真的很疼,她以为她会死在手术室。

谢哲源的手指微微颤抖,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自己的眼泪却砸到夏星眠的脸上。

夏星眠望着他:“对不起。”

谢哲源捂住她的嘴,哽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