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虽然她爹把卖地的钱拿去酒楼吃喝不应该,可这不也遭报应了么。要是不去吃那什么要命的神仙富贵鸡,怎么会叫鸡骨头卡死了啊。
李红梅哼一声,“我活一天就要说一天,没良心的!”
李玉华还得给这母女俩劝架,“姨夫都入土为安了,还吵这个做什么?老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事消。红梅姨,我又攒了十个鸡蛋,一个没吃,都给你拿来了。想着你跟木香姐这几天操劳,多补补。”
“真是姨的好闺女。”李红梅倍觉欣慰,想到银子的事,连忙掀帘子回屋,把昨晚拿出的碎银塞李玉华手里,说,“好闺女,姨这里有事,你跟前忙后的帮着忙活,还给姨出主意,送姨鸡蛋吃。这个你拿着花,等姨以后发了大财,你跟姨一处吃香喝辣。”
虽然李玉华认为跟着她这姨不喝西北风就是好的,不过,碎银一入手,她吓一跳,见竟是两块碎银,这一掂份量得二两多。李玉华立刻塞怀里了,然后死命叮嘱这母女俩,“这银子可半点不许漏出风去,就说只有先时的十两。就是那十两银子,也别总往家放着,吃完饭去跟里长家买些栗米,也好做口粮。再到县里买些油盐酱醋的,菜刀也去补一补,该添置的都添置上,不然十两银子搁家里,不知怎么叫人眼红哪!”哎,她这傻大姨,真是一点都不抠,就是没心眼儿,也难怪日子过得跟个漏风堂似的。
“诶,我也是这么想的。华儿这机伶劲儿就是像我啊。”李红梅把闺女拌好的香油咸菜拿出去,四下瞅瞅问,“华儿,你不是给姨拿鸡蛋来了么,鸡蛋哪?”
“在院儿里柳条儿篮子里,我早上去陇子里摘荠菜来着,分了一半儿给你和木香姐拿来,洗干净切一切炒鸡蛋挺好的。”李玉华得了银子,心里欢喜,就跟红梅姨到院儿里洗荠菜去了。
“非但炒鸡蛋好吃,等明儿咱们早些起,到县里买两块肥肉炸油,剩下的油炸和了这小荠菜,或是烙油渣饼,或是蒸包子,都好吃。”李红梅说,“一会儿吃了饭,你俩去里长大哥家把粟米买了,也不用多买,买上一石大米,五十斤白面,三十斤栗米,显吃哪。”
李玉华听着眼皮直跳,说,“还是买些苞米,苞米便宜,也不难吃。”
“粗粗拉拉的。”不过,李红梅说,“买些苞米也好,去皮磨成粉,我给你们烙掺了油盐的小苞米饼!”
这一听就感觉比吃纯白面还贵哪,李玉华把择去草叶的荠菜放在浅子里,用清水狠狠冲洗几遍,直洗到叶子透出水嫩嫩的绿,一把小荠菜精神极了。李红梅唉哟叫唤着,“可不敢这么用水,如今提水的人不在了,你跟木香谁提得动水?还不得我啊!”
李玉华拿了荠菜去切,笑着留下一句,“那你今儿早多吃点!”
待饭菜得了,李玉华也就坐在一边儿跟着吃了。李红梅白木香这母女俩都是心肠大的,半点不想小华你不是来给我家送吃食的么,原来你也要一起吃啊啥的。农家人生活不易,平日里多有些计较,白家村儿里最有名的不过日子的,就是白木香她们这一家了。
李玉华平时日子过的也精细,虽然常恨红梅姨大手大脚,木香姐更是不知算计,不过,她满村子就这俩亲戚,怎么着也不能抛弃她们啊。尤其姨夫死了之后,看这俩人一点儿过日子挣钱的心思都没有,好在,李玉华已经替她俩想好了。
李玉华给红梅姨夹筷子荠菜炒鸡蛋,也给木香姐一筷子,“红梅姨,木香姐,你们想过以后的生计没?”
“没啊。”红梅姨说,“这急什么呀。哎,刚出了殡,我浑身骨头都是酸的,眼睛都哭的发疼。你看你木香姐,脸都哭肿了。这不急,以后再说呗。”
白木香觉着自己智商远高她娘,就着白面饼咬一口炒鸡蛋,“要不把地再买回来,佃给人家种。就怕好田没人卖,这几年年景都不错,风调雨顺的,咱们村儿也没人卖地。可要是买外村的地也不划算,就咱们仨,要是地太远,三五亩的,佃给本村也不好佃,佃给外村容易受欺负。”
“可不是么,要说自己种地,你跟红梅姨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