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说,“不知道以后买他铺子的肉能不能省些银钱。”
白木香气,“要是为买肉省钱,娘你大可不必出门子,买肉才花几个钱!”
“也不是为这个,张媒婆说张屠户家三个小子,你以后也不愁没个兄弟帮衬。”李红梅还颇有算计的眯起眼睛,显示自己很有远见的模样。
李玉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果张屠户是个好人家,她倒不介意红梅姨再嫁,毕竟红梅姨很年轻。可就红梅姨这智商,也就配大姨夫这样的败家货比较合适。李玉华道,“三个小子,那红梅姨你嫁去是做填房还是做老妈子啊!”
“他家家资好,家里是有仆还是有婢?要什么都没有,难道叫红梅姨你去打扫家事,洗衣烧饭,别到时还捎上木香姐给他家做丫环。”李玉华给李红梅分析,“别听那老婆子的瞎话,咱们常去张屠户那里买肉,那是一分一厘都不会多饶给人的。他那样精明,真金白银娶红梅姨过去,难道叫你嫌着?人家可不缺儿子。就是娶你过去做不花钱帮工的。”
“就是!”听李玉华这话,白木香气懵的神智也回来了,说她娘,“你就是出门子,他家姓张,我姓白,我哪来的兄弟!亲二叔都靠不住,何况这不是一个姓儿的!小九叔倒是跟咱家远,却比我二叔可靠一百倍!有自己族人不靠,去靠外人,娘要嫁你嫁,可别拉上我,我可不给别人做丫环!”
白木香还一翻白眼说,“你去吧。到时早上鸡一打鸣儿就得起来给他家干活,晚上待他家牲口歇了,才能叫你歇。你去吧,可享福了。”
万千绮思都叫李玉华白木香两个给说没了,李红梅只是有些好逸恶劳,并不笨。眼下虽说死了男人,可有里长大伯护着,日子并不算艰难。一旦出门子走了,里长大伯这里的情分算是没了。
李红梅心里也清楚,张屠户家的孩子也不是自家闺女的亲兄弟,与其指望继子,还不如指望亲闺女,这是她亲生的。
再说,她出门子走,闺女怎么办?
不带闺女吧,她不放心。
张媒婆倒是说张家不介意她带着闺女嫁过去,但张家三个大小伙子,瓜田李下一个院儿住着,李红梅也不放心。
李红梅连忙跟俩闺女说,“赶紧,把那下水带上,张媒婆还没走远,把下水还她,跟她说,我热孝在身,如何能出门子!让她提都不用提,我可不是那样没良心的妇人!”
李玉华白木香两个抄起柳篮就追了出去,张媒婆正在街口跟个爱传闲话的妇人说话,挤眉弄眼,“这事儿啊,八九不离十了,你们就等着吃喜酒吧。”
然后大家伙就心照不宣的笑起来,笑声中含义颇多。
白木香一见就火了,把将柳篮塞张媒婆怀里,皮笑肉不笑的说,“张大娘说什么呢。你要改嫁谁,要请谁喝喜酒啊!我爹百日还没过,你就提着东西来我家串门子!把我娘当什么人了!没两巴掌打出你去,你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就是!”李玉华叉着腰帮腔,“不就是欺负我姨夫走了,就欺上门来!你出去打听打听,当初白家老太爷活着时,也正经做过六品官身的!白家也是书香之家,我红梅姨更是贞烈的不行,眼下已经在家气挺了!你还敢赖着不走,我看是找打!”说着就搡了张媒婆一下子!“带着你的东西赶紧走!红梅姨说了,她要为姨夫守节到老,誓死都不改嫁!”什么东西,还在外头扯闲话!
“别以为你是县城来的,我们就怕你!里长爷爷在县里也认识些人,我爷爷活着时,县城的老爷们也都给我们白家面子,你敢再说我娘一个字的闲话,我就告衙门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媒婆这张坏嘴算是叫小姐妹俩骂了个灰头土脸,张媒婆原也不是好缠的,她刚一张嘴,李玉华就指着她,“县城的婆子跑我们村儿来欺负孤儿寡妇!”
张媒婆倒也识趣,知道这是白家村,她想撒泼也撒不起来,便接过篮子整了整,换幅笑脸,“看这俩姑娘哟,我也一片好心是不是?”
白木香冷笑,“您这一片好心,还是往别处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