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小华商量着编的。
李玉华见状道,“红梅姨前几天就想过来跟大爷爷说,想着为表心迹,请大爷爷帮忙做块贞烈牌匾,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跟我姨夫这些年的情分!”
里长感慨,“看来真是个好的!行,这事我知道了!”
其实不管李红梅好不好,只要她不改嫁,踏踏实实的在村里跟白木香过日子,里长就满意。毕竟木香有桩不错的亲事,里长是个有远见的长辈,李红梅不是个过日子的人,木香瞧着却像个有福气的。
以后木香过好了,村里也能跟着沾沾光。
这倒不是里长势利盘算,哪个家族都是一样,盼着能有个出息人,指点着家族子弟把日子过起来。
所以,贞烈牌匾的事,里长直接就答应了。
退一万步讲,就是李红梅真想改嫁屠户,里长也是不能答应的。如今白家落魄,本就担心裴家会不会悔婚,李红梅要是出门子一走,正经讲究人家是要瞧不起白家的,木香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
里长又问了是哪几个人说闲话,便让俩姑娘回去了。
这事里长一插手,当真没传出什么闲篇,因为里长亲自托村里木匠给李红梅做了个贞烈牌匾送家里挂大门口,表扬了李红梅要为丈夫守贞的行为。另外不派自家老婆子跟李红梅念叨念叨,让她好好守着,过个三两年裴家必来提亲事,到时木香嫁到大户人家,还怕没她的福气么。
那是一百个屠户也比不上的好日子!
里长甚至让儿子在县城留意,听说并没有闲话传出来才算放了心。
李红梅也早想明白了,且不说闺女以后是有好人家的亲事,就是现在她也不愁吃穿,在自己家也不过娘儿俩的这些活计,什么事都是她自己个儿做主,出门子容易,可哪儿就有样样都好的人家。
真个有钱人家,十两就能聘个黄花大闺女,也看不上她这半老徐娘。
自从想通这一点,李红梅也就安安稳稳的带着白木香、李玉华过起日子。白木香想重拾她娘先前做的小生意,不过并不容易,因为以前她娘都是去府城绣坊拿货,她和木香姐都小,俩姑娘家去府城不安全,虽说有红梅姨,红梅姨还不如木香姐可靠。
李玉华琢磨着什么时候跟小九叔打听一番,看有没有可靠人去府城带上她们。结果,小九叔的事在村里闹大了,里长爷爷每个月出二两银子的巨款供小九叔到县城读书,没想到小九叔早就绰学了,每月的学费都攒了起来,跟着张财主的公子从府里弄回一台织机,听说是织绸缎的机子。
里长爷爷气的险背过气,把小九叔狠打了一顿,还说要劈了这造孽的机子!
小九叔死活拦着不让,父子俩又是一番争执,然后,小九叔又挨了个回锅肉。
白木香李玉华都跟小九叔关系好,俩人听说后还带着新蒸的糖三角去看望小九叔。小九叔现在不住大屋了,被里长爷爷撵到柴棚,脸也肿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可怜。
好在小九叔天生乐观,见给他送糖三角还挺高兴,“现在我娘给我送饭都跟做贼似的,亏你俩还想着我。”
“那我们下顿还过来。”李玉华说,“小九叔你买的机子呢,什么样啊,听说可贵了?”
小九叔就咬着糖三角,瘸着腿带俩姑娘去看机子。原就不是新机子,还叫里长爷爷气头上确了两斧,小九叔心疼的叹气,“也不知还能不能用?”
白木香细细瞧过,“就断了根横竿,找二伯伯换根就行了。”
“小九叔你是要织绸缎么?”李玉华问。
“原是这么打算的,可我爹死活不答应。”
“大爷爷也就是生一时的气,等气消就好了。”李玉华看着这机子心里很稀罕,热心肠的问,“小九叔你打算在哪儿织,要是眼下,大爷爷见你这机子就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