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好奇怪的男妖精
游郁工作室就在白城这座千年古城内,冬季是旅游淡季,连带着她这里也没什么人来学习草木染。
门微微虚掩着,她窝在里面专心染布,细嫩葱玉般的手指直接摸向染料,感受黏度,旁边支架撑着手机录着制作视频。
旁边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色卡本,上面细细记录着每次染色的植物、温度、湿度、配方比例等。
“吱呀”
有人推门走进来,又撒气似的将门关紧。来人是杨娜妹,她铺子就在游郁隔壁,是个卖鲜花饼的暴躁萝莉厨娘,也是游郁的闺蜜。
“怎么就没人管管那些碎嘴子的阿婶!”
杨娜妹跺着脚,咬牙切齿地说着,手里也不停歇,一个劲撕着游郁刚刚买来的橘子,往嘴里送,下一秒却又被酸出了表情包。
这个时节,正是白城薄皮桔子大量上市的季节,游郁正打算尝试用橘子皮来染色棉布。她从大学毕业便跟着国染馆的谢师学习草木染,如今已有三年半。
时间不长,但勤能补拙,日以继夜的尝试已让她积累了将近上千种染色配方,算得上除师傅以外,草木染色卡最多,经验最丰富的非遗草木染传承人。
草木染也被称为植物染,顾名思义就是用天然植物的根、叶、皮等给纺织物上色。这项技艺唐朝时从中国传到日本,引得日本人争相追逐,却反而在本国内逐渐式微。游郁的理想就是希望让这项式微的非遗再次风靡起来,而且草木染真的比化学染剂环保太多。
游郁见杨娜妹气的脸红扑扑的,摁掉拍摄打趣她:“怎么?她们又说你追着哪个男人跑?”
白城古城内有 117 条街巷,来往游客众多,偏杨娜妹遇见帅哥,总喜欢搭讪两句,久而久之,那些喜欢传闲话的阿婶们自然不会放过。
说话之际,游郁也没放下手中的活计,不时翻拌布料,测试温度,几缕碎发散下来,杨娜妹实在气不过,夺过她手中的棍子,低声辩解:“不是,她们在说你!”
“噢,说我什么?”,游郁撩起头发,抬眼笑着看向杨娜妹,假装不在意地问。
她脸小肤白,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如同暗夜玫瑰,极易摄人心魂,不点而朱的红唇微翘,明艳娇媚得好似随时会将人勾走。
杨娜妹咬着嘴唇半天不吭声,似是在顾忌些什么。
“难道她们说我们俩有一腿?”
游郁故意凑近杨娜妹的耳朵,风情万种般轻轻吐气后,玩味似地问她。
杨娜妹推开她,气道:“你正经点,她们说你是范修齐的……”终是说不下去。
“金丝雀还是笼中鸟?不对,她们不懂这些词,该是情妇!我猜的对不对?”
游郁再次靠近杨娜妹,娇笑潋滟,脸上看似是止不住的得意,却将“情妇”二字咬的格外重,空气仿佛突然变成一床厚棉被,将她紧紧包裹,喘不过气。
去年年底,范修齐来白城给民宿选址,说是对她一见钟情,可着劲追她,拿钱给父母装修客栈,解决叔叔的高利贷。
那段时间恰巧失恋,又本着还债的心态,游郁答应相处试试看。
范修齐对她是极为上心的,甚至还在白城买了房子,除开工作出差,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她身上。但就是不提结婚的事,惹得古城里眼红的人闲话连篇,前些天去甘南之前,终于松口说,等他回来就订婚。
可游郁,却想和他闹掰了。
无他,这是段不平等的恋爱。
范修齐对她的好,确实更像是豢养,所以他的一切要求是都是理所当然。范修齐要她描着细弯眉,眼下点痣,收敛着性子,婚后不再往山里跑找染料,也不再碰草木染。
杨娜妹伸手在游郁眼前晃,打乱她回想往事,苦口婆心劝她:“要我说,你别弄这些草啊花的,早点想办法和他修成正果,他有那么多民宿那么多钱,人还帅,你这辈子可劲造也花不完十分之一!”
“你知道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