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掏出收款码,还煞有其事的拿出小本子,准备登记姓名。

那群女生听到价格,很快就散开了,只在路过她时,不约而同发出鄙夷的长音。

她可没功夫跟她们耗时间,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况且当时她和蒋轻舟的游客照,就是 100 元一张,这价格很公道。

人群彻底散开后,游郁蹲在地上,拢着花瓣。樱花染出来的颜色,并不是粉色,而是根据媒染剂的不同,会呈现出黄色或绿色,或者二者的中间色。

蒋轻舟在另一边拍静物,没有要来帮她的意思,她替他解围,他也没有要说谢谢的意思。

关系又别扭起来。

游郁有些不快,可又不好表露。

重头戏还在后头,不急,她安慰着自己,和蒋轻舟向里面走去。再转个弯,就是三间禅房,里面有个抽签的师傅。

“这里有抽签的,要不要试试?”游郁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蒋轻舟点点头,她便率先迈步进去,对着师傅使了个眼色,师傅立马领会,拿出签筒走到蒋轻舟跟前。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颇有眼缘,今日的第一支签,就让施主来吧。”师傅话音有些颤,神色也不自然。

蒋轻舟看着游郁一脸的期待模样,他还是摇了一支签出来,上面写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娶眼前人。”

游郁并没有凑上前去看,只细细观察着蒋轻舟的表情,屋子里阴暗,她看不清,只能出去再问。只是临走时,蒋轻舟又往屋子左边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几眼着实看得她心虚,师傅也在说了这是一支上上签之后,躲进里屋,甚至来不及回收签文。

“刚刚为什么阻止她们拍照?”

“啊?”她以为,蒋轻舟会问些别的。

“哦,你的签文是什么?我看看。”问得有些敷衍,蒋轻舟还是递了过去。

她才不要告诉他,她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为别的女生屈膝躬身拍照,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正经给她拍过几次照片。

当时的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想到蒋轻舟还记得,这样的小事。

游郁甩了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专心去看签文。糟糕,字写错了,是“取”不是“娶”,若是蒋轻舟会意成逼婚,她这自尊心还要不要。

“你觉得今日这签和上次比怎么样?”她小心翼翼问出口。

“不记得了,两个都不太记得说了些什么,古诗句好难懂。”

蒋轻舟回得模糊,她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将签文放进自己包里,跑下山去。

蒋轻舟跟在后面,这一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游郁站在樱花树下喊价时,彻底和那天龙眼树上的人重合,原来冬天里,也会有生机勃勃的春意闹。而他,如今再也不是,接不住龙眼的阁楼怪胎。

他平等地站在阳光下,拥有被爱与爱人的权利。

他做好决定了,要娶这个浑身带着刺的柔软姑娘。去他的过往,去他的自卑,去他的不被爱。

往后他会拥有很多爱,也会给出很多爱。

心中的那点郁结,被那支写错字的签文冲散了。他知道,那师傅并不是真正的寺庙僧人,那三间屋子也只是寺庙的杂物间。激动之下,他竟一下午都在走神。

游郁回到国染馆里,大都是上次在师父家见过的师兄们,闹了一会都去做事了,如今草木染成衣系列已经开始打样,他们可有的忙呢。

她也敛了心神,安心做她手中的事。只是奇怪,蒋轻舟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不是没给她打反光板,就是忘记按暂停,她和师兄打闹的画面都被录了下来,花样百出。

联想着上午的那些不快,还有蒋轻舟下山后就没和她说几句话,她一直板着脸,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拍完了视频。

隐隐感觉,老一辈那说法很有道理,他和蒋轻舟快彻底闹掰了。

吃过晚饭后,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