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游郁开了双闪,将车停在海边风光路,下去察看蒋轻舟的状态,拨开围着他着急呜咽的椰崽,试图帮他坐好,但此时的蒋轻舟四肢无力,人已经晕过去。她不敢耽搁,给他换了个稍稍舒服的睡姿,示意椰崽守在旁边,不要让他掉下来。
到医院后,已经有平板床和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是她提前联系好的。不知是医护人员搬动的手劲过大,还是怎么,蒋轻舟缓缓掀开眼皮,瞧了眼身旁的白大褂,一双眼楚楚可怜,睫毛不住地微微颤动,似是在害怕什么。
“姐姐,你是要将我塞给别人吗?”
蒋轻舟祈求般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游郁略微宽大的衣袖,好像落水之人抓住浮木,看得游郁十分不忍,只得低下头,柔声哄他:“我会陪你一起去的,不必怕。”
弄好一切后,医生告诉游郁,蒋轻舟应该是水土不服加上受凉感冒,才会晕过去,在医院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守在病床前,漫不经心翻着蒋轻舟的朋友圈和视频,下午杨娜妹说的那番话,确实在她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可蒋轻舟毕竟是不属于白城的弟弟,只能是弟弟而已。
游郁一遍遍说服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替蒋轻舟拨弄额前的碎发,病床上的他紧闭双眼,没了小狗眼睛,此刻的他倒更像是一只温驯的绵羊。带着些灰粽的发色更显柔和,脸颊微微泛红,睫毛纤长。
“叮”
游郁低头看,是父亲游建明的短信,让她到门口。她开门一看,门外站着她的父母,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不速之客。
“轻舟没事吧?”游建明语带关切,难得柔声和她说话。
“没事,你们带他来干什么?”游郁语气带刺,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我和你妈凑了凑,还剩二十万,打了个欠条,你看看。”
望着游建明伸过来的手,游郁没接,却反被范修齐抢过,霸气利落地撕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随后挽起衬衫袖子,不住地抚摸着那块黑色腕表,笑着看向她们一家人,她却从中捕捉到他眼底涌动着几分躁意。
游郁猜测,范修齐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下一步就要开口提些犯贱的要求,果然,他不疾不徐对着游郁开口:
“郁郁,只要你做我的妻子,这些都不必要。那些人我也会断了联系,只要我们能回到从前。”
“你的妻子在河里,快去捞吧,还有别忘了带着这些人去拜见她。”
游郁将照片郑重放在范修齐手上,对上他的眼,毫不畏惧,一字一顿,吐词清晰冷静,没有愤怒或者伤心。
范修齐收起嘴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冷不防掐住游郁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医院墙上,原本阴暗幽沉的眸子仿佛带着火光,对上她不服软的眼睛,力道又大了几分。
“范修齐,给我松开!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和她在一起,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
游建明大吼着,试图冲上前扒开范修齐,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制住。
僵持之际,护士带着保安走来。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给我出去胡闹!”说着就将范修齐赶了出去。
一切归于平静后,游郁和父母走进去看蒋轻舟,仍睡着,只是睫毛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梦着了什么,实在是可爱,她看着笑出声来。
一家人商议着将欠条再次送到范修齐民宿,和后续如何凑钱,氛围难得的和谐,睡觉时却犯了难,本打算换游爸守夜,她和母亲祖芸回去,可游建明又担心范修齐仍等在医院门口。
况且父亲游建明有腰椎病,不能那样长久守着,最后干脆父母挤在租来的床上,她坐在椅子上,趴在蒋轻舟病床前睡觉。
一晚上,父亲游建明鼾声极大,偏祖芸睡得踏实,她却醒来好几次,坐着睡实在是难熬,偏她已经困得不行,身体却还想挑剔一二。
“姐姐,要上来睡吗?”
游郁见蒋轻舟往后挪了挪,给她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