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游郁一直皱着眉头,在脑海里将往事一点点抖搂,试图找到宋念的踪迹,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蒋轻舟好几次和她搭话,提出想要带她去南城,和父母汇合,再找机会去阳城见他父母。

“为什么要现在去?”她意有所指的嘟囔了一句。

蒋轻舟以为她是不想见游建明,放下筷子,劝她:“我爷爷已经问过我,你爸妈也同意了,现在想要反悔吗?”

游郁摇摇头,眼睛望向窗外,倒也不是要反悔。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恋爱走到婚姻,是这样的吗?

“我晚上答复你。”

饭桌上,蒋轻舟黑眸沉沉,像一片乌云正正停留在他头顶,气氛太过压迫。

吃完晚饭,游郁谎称带椰崽出去消食,逃也似的离开蒋轻舟的视线。寻了一僻静处,原地打坐冥想。

椰崽也在旁边瞧着,不一会儿,便有模有样闭着眼睛学她。游郁这才想起,宋念啊,她是椰崽的妈妈。

亲妈要来找亲爸,不就是指望着旧情复燃么?可为什么蒋轻舟要躲着?若是没有半点念想,又何必在最开始,指着照片教它叫妈妈。

这里面有鬼。

临睡前,游郁试探性开口:

“明天一起下山去?南城我怕是去不了,手里还有个谢师给我约的采访。”

“什么采访?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针对非遗传承人的综合性采访。”

讲到这里,游郁才意识到,蒋轻舟的问句是惊诧,甚至带着点质问的情绪,并不是平常的随口一问。

蒋轻舟还未死心:“不去或者约下一期的可不可以?”

“是在躲宋念吗?”游郁愠怒,没有给他留半分余地。

蒋轻舟明显愣住,把玩着她发丝的手瞬间停下,几秒之后,恢复正常:“不是,不至于。”

说罢,继续熟稔地将发丝凑在脸上打圈,再没有一句解释。

游郁越想越气,这便宜后妈,不当也罢。将那缕发丝拽过来,挑眉呛他:“怎么,怕藕断丝连被我发现?还是怕椰崽见了亲妈走不动道?”

这气势,游郁没有拿捏好,日常怼游建明和范修齐时,可不是今日这做派,酸溜溜的心绪,赶也不赶走。

连续好久的阴云,终于散开。蒋轻舟眉眼弯弯,轻笑道:“谁说她是椰崽的妈妈?”

随后,一股子力道将游郁揽进怀里。

夜里的山上,几乎听不见海边的浪潮声,只有属于他们的潮起潮落。

晨起时,蒋轻舟已经将东西收拾好,等着游郁出发。

“去哪里?”

游郁扶着腿穿鞋,头也不抬地问他。

“下山啊,不是有采访么?”蒋轻舟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昨天的执拗,是另一个人。

“那宋念,你要见吗?”

“若是你日后不后悔,自然是可以见的。”

她被蒋轻舟这番话弄得云里雾里,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开口再问,只能耐着性子等大明星到来。

采访时间定在中午,趁着早上的空隙,游郁给杨娜妹打了电话,询问追夫进展。

“时好时坏,不知付白敛前任是谁,给他的脾气将养得这般奇怪,真是气死我了。”

电话那头,杨娜妹总感觉身上莫名其妙冷起来,明明这是在可以穿短袖的南城,她胡乱扯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

“我的前任,有且仅有你一个。”

她转身抬眸,付白敛就站在身后,语气黯然而又自嘲。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和好?”

“你的要求,我都必须要满足吗?”

对话不到一分钟,付白敛便被当地植物园的园长叫走。自从来到南城后,他实在是太忙,她只能见缝插针似的,在他眼前刷存在感,可付白敛对她还是冷冷淡淡,甚至不如门口的流浪猫。

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