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离开了,灼热范围内,盯着她笑,乖巧又疏离:“好了,现在开始。”

眼皮烫烫的,嗓子干干的,游郁喝了点水,等着脸上泛起来的潮红褪下去。

真的很奇怪,明明分享欲被打断,她不该再在这时候说出口,可她还是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他,亲近他,拉近距离,还想要再近一点。

蒋轻舟真的将她吃得死死的。

不再看向他,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蒋轻舟在另一边睡着了,她才悠悠开口:“你睡着了啊?”

“没有,我在等你,也在降温。”

意有所指的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游郁将距离拉近了一点,两个人靠在床头,隔着十厘米的距离,她问:“这样算安全吗?”

“如果想今晚不睡觉,倒是可以再聊点别的。”

灯光下,他又变得暧昧起来。

那点小心思,游郁是藏也藏不住,赶也赶不跑。只得再喝了点水,才开始讲:

“你不知道吧,我爸小时候,就是那个弟弟的事情之后,他对我真的不太好。一下雨我都是淋着雨回家的,我刚开始常常被他的声音和转变吓哭,还不敢哭出声,只能躲在厕所里咬着毛巾哭……”

游郁的讲述,断断续续的,回忆的声音没有起伏,平淡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等她讲完,蒋轻舟也未发一言。

这些事啊,他大多是不知道的。他那时候注意到的,只有游郁的张扬肆意、活泼勇敢,像一束只为他而照亮的光。

靠着那束光,他的人生,才有了后来之说。

心下愧疚,他将游郁抱在怀里,一下没一下地替她顺着气。

游郁缓过神来,示意蒋轻舟该讲讲他的故事,特别标注想听留学那一段生活。

“挺穷的,那时候我刚搬到新家,身上再没有多的钱,邻居欺我脸生,丢了好多垃圾在我门口,还有两袋泡面,我便煮了一袋给宋念念试毒。还托她的福,我靠着给她做陪逛保镖,挣了不少学生活费。”

本来是很伤感的往事,可到了宋念念这里,画风一转,游郁只觉得,宋念念可真是个大冤种。

“你们家不是很有钱么?”

下意识地,游郁就要问出口,可她想起有关蒋轻舟私生子的谣言,硬生生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蒋轻舟还在说,不幸的原生家庭,让他们有了强烈的共鸣,而情侣夜话带来的情感交互,让游郁存着的那点泪珠,像天上划过的流星雨,快速而又良多。

她将头靠在蒋轻舟胸膛上,听着他的耳语:

“那时候,我住的附近还有一条河,河里常年飘着两只黑天鹅,我常想,能不能将他们炖来吃了。”

游郁愣住,河,黑天鹅,留学?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游郁那颗好不容易着陆的心,再次飘浮起来。

这是属于周野的留学生活的一部分啊,她记得分明,那时他刚刚告诉她,yyqz 的真名叫周野。

游郁从他的胸膛里撤了出来,用怀疑又探究的眼光审视他。

??34 小东西还两幅面孔

游郁急切地想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掩盖自己摇摆的心意。她只能尝试去套更多的话:

“那你在那边没有其他朋友吗?”

她记得,他没什么朋友,常年窝在家里,还曾对她说过,除了她以外,浏览器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蒋轻舟还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的说:

“留学只是看着光鲜,语言和文化始终都横亘在中间,尽管国内英语学得很好,却还是听不懂教授的口音,为这个,我还在中央公园呆了整整一晚,要不要回国,还有孤独、内卷……”

野周也在中央公园呆过一晚,还给她发过日出的视频,这么多的巧合叠在一起,她没办法不去怀疑。

游郁心头一紧,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攥着被子的手都在颤抖,脑子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