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游郁经常跟我提起你,谢谢你当时对她的照顾。”
蒋轻舟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一如既往的干净清冽,游郁未有察觉不妥。
只有陈最知道,蒋轻舟手上的力道怕是有九分重,藏在里面的指节开始泛白,还好他很快松了手。
三人门神般矗立在门口,引得周围路过的服务员都会看一眼,游郁抬起无处安放的手,指了指前面花园里的露天饭桌,说道:
“先吃饭,总也不好辜负了范总的一番心意。”
饭桌上,陈最主动谈起,去年不告而别并不是因为游郁。当时他女朋友突然离开,他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和师父解释清楚。
“师姐师妹们可将我误会得好深。”略带埋怨的语气,被游郁笑着说出。
她想起当初,范修齐试图拿这件事的舆论,逼她就范。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真的很希望陈最能站出来,解释一二。
陈最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开口:“来之前我已经向他们解释过,不会再拿这件事说嘴的。”
游郁放下叉子,弄得瓷盘叮当作响,弯着眉眼说:
“逗你玩的,师兄,我…算了,快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只是陈最时不时沉默,仿佛藏着许多心事似的,游郁只当他是不太习惯白城口味。
刚回来时,她也不习惯白城的饮食,香料繁复,口味颇重。偏那时刚和周野断联不久,心里更是烦闷,一下瘦了十多斤。
吃过饭,陈最和他们分别,踏上前往莫格乡的路。
车上,游郁不住地叹着气,蒋轻舟干脆将车停在路边,掩藏不悦问道:
“是因为陈最走了吗?”
“不是,你不觉得他就像一阵风,吹过就再也寻不着了。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生命中遇到的好多人,都似这般,一阵风似的。”
蒋轻舟点点头,低着头若有所思。确实挺像一阵风,别说浪花,就连涟漪都未曾得见。
也许,游郁当真已经放下他。
他想着范修齐在家里气得跳脚的模样,莫名笑出了声来。民宿里的监控是连在他家里的,上次他去时,曾看到过。
游郁瞧着蒋轻舟的笑,轻松又欢快,恍惚间竟是少年风光的模样,叫她看楞了神。
“在看什么?”
蒋轻舟抿着嘴,笑意掩盖不住。
“你长得真好看,是我很喜欢的模样。”
两个人时,游郁很难吝啬自己的夸奖。
蒋轻舟一定在她周围设下重重魔障,她在里面四处乱窜,却总也逃不过他的温柔乡。
蒋轻舟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她的头发蹭过他的鼻尖,痒痒的,有什么东西要争相迸发出来。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真相,还是其他的情愫。
于是,他说:“他告诉我,你有一个上着锁的大柜子,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是添油加醋了些,可他真的再难经受住下一个陈最,亦或是难缠的范修齐。
放在她背上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在等游郁的反应。
他告诉自己,只要解决掉这个疑问,他就会向游郁坦白自己的身份,在时机适合的时候。
游郁心里一颤,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晃动。抬眼看了蒋轻舟一眼,却又飞快地转过头去,不住地捏着衣摆答他:
“是有的,那里面锁着师父给我的色卡本,整个师门最宝贵的东西。”
她这话没有作假,是有那么一样东西存在里面,但里面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还有周野送的礼物,和周野的聊天记录,被她打印成图片,还有她少女时候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对周野的爱慕。
总之,那是属于周野的柜子。
她不能启齿的青葱爱恋,心中最是遗憾所在。
“那样啊,那一定得好好保存。”
蒋轻舟面上的喜悦一点点散去,像即将燃尽的烛火,只剩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