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如何才能躲过今天的开柜,她还来不及找到合适的地方存放那些回忆。心里无端又有些恼,连话语也略显敷衍:

“这事你不用管,我找了专业的律师来处理。色卡本的事,要不先缓缓?我和师父商量一下再说,现在想着,还是有点草率。”

“为什么?”

游郁还未觉察到,蒋轻舟刻意压着声音,只觉得被逼问得更为烦闷,随意甩了甩手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做决定。”

这番话在游郁听来,不过是有些抱怨的陈述句,算不得争吵。说完她便要往院子里走去,却被蒋轻舟拉住手臂。

他说:“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可以随意更改?”

蒋轻舟目光灼灼,不过几秒,便在她心口烫出一个洞来。

“我出去冷静一下,再回来和你说。”

游郁大力挣脱开蒋轻舟,跑出门去。到了海边,方才敢停下,蒋轻舟刚刚的眼神她接不住,凶狠执拗,却又脆弱可怜。

总之,他不是从前的蒋乖乖。

手臂被他抓着的地方,指印还未消退,红红得发烫,倒是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在外晃了好一会儿,才算整理好心情,游郁打算回去和蒋轻舟好好谈一谈。算算日子,这几天正是大姨妈快来造访的日子,她打算将情绪的崩坏,都怪到这件事上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日最爱在院子里胡闹的椰崽也不在,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悄悄滋生。

蒋轻舟带着椰崽离家出走了?

??39 只等他的求婚

穿过院子,游郁慢悠悠往卧室里走去,因着担心蒋轻舟藏在暗处吓自己,她将脚步放得格外轻。

工作室的玻璃推拉门是大开着的,她进去得毫不费力,靠近卧室时,意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锁敲击着木柜,响亮而又沉闷。

不是家里进贼了,游郁深信,工作室经常不锁门,从未丢失过什么东西。蓦地,她又想起蒋轻舟执意要开柜子,还有那灼灼眼神。

慌不择路跑进卧室,蒋轻舟蹲在柜子口,背对着她,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发出的声音比外间听来更为刺耳。

柜子和床之间的距离太近,椰崽又在蒋轻舟旁边挡着,造成了游郁的视线盲区,只能凭声音判断,蒋轻舟似是想将柜子弄开,专心致志地忙碌着,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的游郁。

就那样,游郁等了十来分钟。

“咔哒。”

游郁猜,该是锁开了,蒋轻舟终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下一步,他便要去开柜子,窥探她的秘密。

她紧紧抓着玻璃门,一团野火霎那自心中升腾而起,燃尽眼底最后一丝情意,冷声打断蒋轻舟接下来的动作。

“我记得我没有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蒋轻舟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手里还捏着一个小锤子,想是用来撬锁的。

蒋轻舟对上游郁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能轻叹一声:“我只是想换一个……”

他话未说完,便被游郁出声打断:“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游郁掐着手掌心,放完这句狠话,她唇齿间都在打颤,却还是强撑着走近蒋轻舟,极为费劲地挤出几个字: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她逼着自己,不去说那些违心刺人的话,可若蒋轻舟再待下去,她可不能保证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转身闭了眼,等着蒋轻舟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冬天刚开始时的静,蒋轻舟没来时的静。

心却是闹得,七上八下,恍若整支锣鼓队在心里敲响。

再睁眼,游郁第一眼去看那柜子,完好无损,上面的锁仍在。她踉跄着将柜子打开,里面连摆放顺序都不曾被动过。

她这是错怪蒋轻舟了?

游郁将柜子重新锁好,在卧室中走来走去,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给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