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舟怎么也来了?

“怎么会,好饭不怕晚,我可是早就期待能和你合作一场。”是陈最的声音。

哦,不奇怪。

游郁开解自己,上次见面,陈最就加了蒋轻舟的微信。只是这时候,她坐着实在有点坐立难安,躲也躲不掉。

那不如迎上去吧。

一行人还在玄关门口,蒋轻舟已经换好拖鞋,笔直的站着,终使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她也能看出来,蒋轻舟视线并不是落在她身上。

他在看他的狗儿子。

胸口像塞了大坨湿棉花,眼睛也跟着发酸。

游郁平复情绪,吐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怎么说呢,她向来擅长词不达意,她想表达的是“我很开心见到你”,但蒋轻舟显然只听懂了字面意思,脸色沉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也不在。

“既然是家宴,师妹的家属怎么就来不得了?还是你想金屋藏娇?”

汪泽师兄开口逗她,他说话向来是没分寸的,所以和游郁脾气也算对得上,只是见着面总要掐几句,才算过瘾。

她的脸因为着急解释,而越发地红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最见蒋轻舟面色不悦,赶忙站出来打圆场:“你们别逗小师妹了,阿郁还不带轻舟去见见师父?”

游郁立马领会师兄的意图,走到蒋轻舟旁边,伸出去挽他的手臂,快要触到他臂弯的那一瞬,蒋轻舟不着痕迹地躲开,蹲下身去摸椰崽。

椰崽更是夸张,扑到他怀里,不住地乱舔,蒋轻舟的嘴角浅浅勾起,将它抱在怀里许久。

见过谢师之后,开饭前照例是社交时间,屋子里都是同门,他们缠着蒋轻舟,椰崽也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蒋轻舟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好不容易等到开饭前,蒋轻舟去阳台抽烟,她跟在身后,想跟上来的同门都被陈最劝下,她回头给了陈最一个感激的笑容。

“蒋轻舟,我要和你和好。”

自尊她要的,蒋轻舟她也要的。

蒋轻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又转头看了阳台外,外面已是天黑,和她赶他走时一样的颜色。

她没准备那些花言巧语,莽着上前抱住了他。天知道,她有多想他。

蒋轻舟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

心里那点空落落被勾得跑出去,化作不甘,弥散在空气中,她急切地需要点什么填满,于是游郁吻了上去。

没能如愿。

他的脸快速擦过她的嘴唇,像流星划过一般。

她还不死心,又凑近。

肩膀被他扶住,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远。

楼梯间的惊吓,众人面前的难堪,接连的挫败,叠加 buff 再次浇湿她心中那坨湿棉花。此刻她就像是哭喊着,也要不到的糖的小孩子,脑中只惦念着那点甜,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要闹了。

缠住他的腰,不松手,反正蒋轻舟戴着墨镜,她只要不去假想他的眼神,便可以如愿以偿。

亲不到嘴,亲亲别的地方总可以吧。

她将视线落在蒋轻舟的脖颈上,高高扬起,夜色掩映中像只骄傲的黑天鹅,凸起的喉结紧绷着,是一颗诱人果实,等着她去摘。

“唔”是蒋轻舟躲闪不及的声音。

软舌在上面打着圈,还不够,空气里都是她贪恋的想念的味道。她狠狠啄了一口。

蒋轻舟吃痛将她推开,她也不恼,笑吟吟地盯着那点痕迹。那上面湿淋淋的,一如她,一如外面突然到来的瓢泼大雨。

蒋轻舟转身就要走,被她拦住:“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在耍赖皮。

不过一分钟,游郁就要缴械投降。失而复得的惊喜叫她彻底明白,什么奇怪的自尊心,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可以绕个弯,降个调。

“不好。”

蒋轻舟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那根烟,轻飘飘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