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游郁来说是常事,椰崽几乎毁了她三分之一的衣服,因她偏爱真丝或者羊毛。可她转念一想,有了主意:“这么大口子,你的狗,你得赔我。”
理直气壮。
蒋轻舟无奈地点了点头,周凛示意她跟上,她将裙摆卷起,弄成一步裙,迈着小碎步走到酒店前台。
他们前面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在办入住,像是来出差的,操着一口正宗的北京话。
轮到他们时,前台小姐换了粤语:“蒋先生,有咩可以帮助你呀?”
游郁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这女孩对蒋轻舟的笑比刚刚少了得体,多了一丝放肆。
周凛提了东西在电梯口等他们,蒋轻舟轻笑着说:“开过间房。”
他说的是粤语,比刚刚的锁骨更能让人被蛊惑。好听是好听的,但她要先捍卫主权.
“唔使啦,我同佢住一间喔。”游郁将声音压低,回想着宋念念嗲嗲的声音,带着甜甜的笑容。
小样儿,我也听得懂粤语,她笑得更加得意。
“咪听佢,另外开一间。”
“好嘅,蒋先生。”前台的小女孩语调更轻快了。
蒋轻舟却还嫌不够,补了一句:“离我远啲。”游郁气得只想怼他,奈何前台小姐笑得太温柔,她只能伸出脚轻轻踢他。
可蒋轻舟仿若有所预兆似的,收了靠近的脚,迈着大步朝电梯走去。
她拿了房卡,电梯刚好打开。走进去想着糟糕的一天,鼓着腮帮子,像只河豚,气鼓鼓的。
高层的套房本来就少,能隔多远,游郁极有信心,再故技重施一次,浑水摸到蒋轻舟房间里去。她跟在蒋轻舟身后,等着他开门,再像电视中那样,咻的一下闪身进去。
梦想很美好,现实就是她被蒋轻舟的手拦住:“这是我的房间。”末了,还将她推开。
动作很轻,她本来也没太站稳,可积蓄了一天的火气不甘心:“蒋轻舟,我的耐心,只限今天。”
椰崽站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望着她,舔了舔鼻子,好似在鼓励她,可以更舔一点。
她在等,等蒋轻舟的回应。往常这时候他就会红着眼,将她揽进怀里。可回应她的是,蒋轻舟将防盗链挂上的声音。
毁灭吧。
她不伺候了。
“椰崽,出来。”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她不过是椰崽的前后妈,哪有什么立场,叫椰崽跟着她,椰崽也只是在门内摇了摇尾巴,透过门缝伸出舌头,象征性舔了她几下,然后便是巴巴地望着她,呜咽了几声:
“呜,为什么不进来?我的好妈妈。”
游郁猛地生出一种探监的辛酸感,而她是被蒋轻舟判决的那一个,软话还没酝酿出口,“砰”门被关上。
游郁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在另一边,果然隔得很远。回到房间,杨娜妹的电话刚好打进来:
“阿郁郁,蒋轻舟是不是抱着你,一直叫‘姐姐万岁’?”
她苦笑:“蒋轻舟变了。”
跟在后面的是长长的沉默。她将头埋在被窝里,肩膀不住地耸动。
杨娜妹察觉到异常,急声开口安慰:“你当时那样对他,受些冷遇也是正常的,你总得让他把心里那点气撒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就此放弃还是再接再厉?”
游郁答不出来,并不是在犹豫,只是眼泪堵住了她开口,她不想被杨娜妹听出她在哭。
太丢面了。
杨娜妹自顾自将过往经验传授了一番,聊完之后,她心情舒畅了不少,简单洗漱之后,穿着酒店的睡袍去敲蒋轻舟的门。
蒋轻舟刚洗完澡,睡袍微敞,连接到腰下,要露不露的样子,最为致命。
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低下头,柔声道:“我有些别的话要说。”
“你说的那件事……”旁边的房门打开,周凛拿着一叠资料,头也不抬地开口。
“游小姐在啊,那你们聊,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