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等在马路上，他们中间围着许多人，像保护也像围墙。她看晏合意并不似那天那般，有时无神有时疯狂。

“要我跟你回去吗？”

晏合意对着蒋轻舟问出口，那样淡定，好似他说要，她就一定会回去，暗无天日地活完下半辈子。

人群让出一条道，晏合意能看到蒋轻舟，一直拉着他的游郁，还有他们身后的狗。她看向蒋轻舟的眼神里有理解，有难舍，也有坚定。

这条路，她是一定要走。

依约，车上响起那首阳城人人耳熟的童谣：“点虫虫，虫虫飞，飞来飞去似飞机，一阵飞上天，一阵飞落地……”

粤语的女声温柔，充满爱意，曾几何时，小小的蒋轻舟也被她这样的歌声，哄睡过几晚。后来，她也逮到过，蒋轻舟躲在窗下，偷听她给李沐言唱这首歌。

那时，她心软过。

但更怕，心软下来，就会搭上半辈子，还有李沐言的一辈子。

李沐言不是蒋家的孩子，强留在蒋家，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发展，为了儿子，她必须舍弃一个不那么需要她的儿子。

游郁瞧着蒋轻舟的神色，慢慢缓和，似乎陷入漫长的回忆之中。她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些，想要说点什么，又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喵”

粥粥的叫声打破长久的沉默，它低着头在蹭蒋轻舟的裤腿，不依不饶。

“你还太小，不适合出来，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