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动物,大抵都有这般共性。
伊比利斯说:“在内苑,孤从不曾为难过她。”
这话说得并没错,狼王甚至鸟都不鸟他内苑的事。
“在外,出了这道门,她就要以人族的身份去面对群狼,而不是你路西法的宠姬。”
这看似强行剥离身份的一句话,却昭告了狼王对待人族的强硬态度。
同样的,路西法也从中听出些退让的余地。
狼王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佳仪呆在宫中不乱跑,不与狼人争执,那他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出了那档子事,路西法哪还敢把她一个人留在狼窝里。
他也不能带她一同出征,部队里比王城更加危险。
伊比利斯睨着少年纠结不已的表情,嘴角浮起抹冷笑,“三个数,告诉孤你的决定,如若不然,你们之中,孤要先杀一个。”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而且狼王知道他们绑定了生死契,在仆从面前,给他留了面子,说只杀一个女人,可实际上,却要把他们全杀了。
路西法不禁咬牙切齿,“我去就是了!”
“很好。”狼王满意颔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对内,孤会以弟媳之礼待她,只要她知晓分寸。”
少年得了承诺,可还是不甘心,“她那一身的伤……”
“呵。”灿金的狼瞳横了他一眼,“你该庆幸昨天斩杀艾伦足够迅速。”
那天狼王忙着与他配合,清除余孽,才没工夫陪沈佳仪耗着。
如果那日他恰巧有空闲,还给他的,就不一定是个完整的姑娘了。
“行。”他气得气息微喘,“行行行,王兄你理直气壮,我吵不过,我走就是了。”
他实在生气,有种想爆粗的冲动,但佳仪留在宫里,还要得狼王照拂,于是骂骂咧咧的那些话,到了嘴边,硬是扭曲成
“王兄我理解你,但我很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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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送来新制的染发膏,“祭祀大人,新品已经制成,请大人过目。”
她抬眼一瞧,就见自家大人,狼脸拉得老长,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大人?”侍者疑惑。
安塔烦躁地摆了摆手,“用不上了,你退下吧,让我自己个难过一会儿。”
这位大人喜欢打哑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侍者虽然听不懂,但也习惯了,于是应声退下。
安塔越想越气,简直快把自己给气死了。
祭刀节的事来的突然,她就着急忙慌地出去了一会儿,沈佳仪就被狼王抓包了。
噫!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这才刚回来,狼王就已经把亲王踢出去了,这么急切地将两人分开,想必已经认出她了。
听闻狼王把人丢进过狱中,还剥过人家姑娘的衣服。
她跟进了那么多局,没想到最可能瞒天过海的圆满结局,一眨眼就变成了地狱级别的难度。
她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此时沈佳仪有多烦狼王。
沈佳仪那个性格,刚过易折,万一哪天又与狼王刚上……安塔害怕!
她一直以来,都为王庭鞠躬尽瘁,一切出发点,都以整个狼族的利益为先。
狼王在她眼里,并不如整个王庭重要。
哼,狼王的脾气是可以忍忍的,但她安塔忍不了,她现在就要过去发火。
她一生气,走路就贼快,风风火火,衣摆荡起的都是怨气。
侍者们一看便知她这番又是去骂狼王,心中不由忐忑,忙跟着她一路说着好话。
安塔充耳不闻,侍者便一直劝,一行人就这般闹嗡嗡地赶到了王殿。
得了传唤,祭祀大人臭着一张脸便进去了。
按辈分,伊比利斯须唤她一声姨姨。
狼王撩眼,便瞧见安塔瞪他,于是他默默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惹过她。
“听闻王在神殿的树下捉了个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