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仪在想事情,而且不想让他知道。
她在想什么呢?
路西法此时还不晓得她生了退却的心思,想丢下他自己走,只当是王兄总拿政事烦扰她,于是她思虑才多了起来。
思及此,他宽慰道:“佳仪,如果你不想掺和王庭的事,我可以应付王兄,给你挡掉。”
沈佳仪弯了弯眸子:“没有啊,我觉得这是好事呢,路西法,你看到广场那个高塔了吗,奴隶的性命有了法典的明文保护,我很开心。”
路西法并不关心那些奴隶,他只知道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她走起来会很累。
但瞧见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又不忍心挫她心情,只扯唇一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肯定都能做成。”
在这个世界里,她所拥有的唯一一份纯粹的爱,就来自小狼。
小狼不会算计她,小狼永远支持她,他给她的爱,纯粹得像暖融融的阳光。
沈佳仪念起自己的筹谋,她要是离开了,他会很难过吧?
“新都正在兴修,塞尼德负责,最近工程图纸出来了,咱们有个不小的殿苑,我想着,建什么样的房子,可以由你来定。”路西法道。
沈佳仪眼前一亮:“真的吗?什么样的都行?”
亲王点头:“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扛木头。”
这是句玩笑话,逗得沈佳仪笑个不停。
这个困乏的午后,她便趴在床上看狼王送来的那摞会议纪要,心中不时想着他们的小房子。
少年化回大黑狼的模样,毛茸茸的一团,在阳光下舒展开来,狼毫泛着亮闪闪的光泽。
黑狼袒露着肚皮,慵懒地躺在女孩身边。
光影将他们的床分割成两半,阳光烂漫的那一半他用来晒太阳,阴凉的那一半,她翻看着文书,各自怡然。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个下午,或者她的时间怪圈只重复这个下午,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女孩低头写字,时不时便去戳戳狼的鼻子,扯扯狼长长的舌头,或者朝他粉嘟嘟的耳朵吹气,调皮地打扰他睡觉。
小狼嗷呜呜地扑过来,压她在身下,压着她老老实实地睡午觉。
他很喜欢啃她的脖子,但此时獠牙太锋利,便只拿舌头舔她。
沈佳仪环着狼的脖子,他脑袋好大,身量也庞大,女孩坏坏地踢了他屁股一脚,这狼的屁股也好大。
小亲王哪被这般欺负过,龇着狼牙便要咬她,结果又被她踹了一脚屁股,“你屁股好大呀,夫夫。”
路西法:“……”
他只是长得比较大只好嘛?
谁家好姑娘,发情期还要跟狼腻在一起?
沈佳仪也知道他这会儿不经撩,同他闹了一会儿便把狼踢下去了,他舔了舔她的手心,很明确地用眼神告诉她晚上必须给他。
女孩握住了他的嘴吻,呲哒他:“色狼!你怎么成天想涩涩?”
狼:要不怎么叫发情期呢?
沈佳仪被他气得抽了口冷气:“不是发情期你也这样!别狡辩了大色狼!”
那狼得意地扬了扬脖子,尾巴扫过她膝盖,沈佳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不过……得意狼狼也真的好好看,乌乌!
却说贝格一战,牵引出了导火索,路西法晓得这个秋天他会格外繁忙,不仅要操心军务,可能还要跟狼王配合演戏给外面看。
这不,他才休息了一天,就已经有军官给他递本子了。
沈佳仪在换衣服,亲王坐在沙发上,拆了漆封,一目十行地扫过去,气息微窒。
女孩拂起帘帐走了出来,“路西法?”
“嗯。”他将东西一折,塞进口袋,“走吗?”
沈佳仪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你不必陪我去……”
“没关系,我恰好有空。”小狼给她理了理裙摆,“过阵子忙了,你想让我陪,还得求着我呢。”
沈佳仪:“喂,臭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