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最敬仰最信任的师傅,渐行渐远,那感觉,倒不如一开始便是孤独的。
王座一定很冷吧?
沈佳仪如是想着,她想,路西法千万不要去坐那个位置,就连碰一碰,都会身不由己。
她只要小狼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哪怕他平庸些平凡点,她也希望他能顺遂喜乐地度过一生。
临走之际,她又看了狼王一眼。
眼底多了份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理解与担心。
感应到那目光,青年偏头朝她睨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他似自言自语地低语了一句:“我做错了么?”
沈佳仪一时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青年微微皱起一双灿金色的眼瞳,和她心尖上的少年,竟有几分神似形似,她一怔,恍惚几秒,方才轻轻摇了摇头。
“大势所趋。”
青年垂下了眼睫。
大势所趋。
她只四个字,就概括了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苦楚。
她很聪明,他把矛盾以最激烈谩骂的形式呈现给她,她就已经对当前局势掌握了个七七八八,还顺道分析出了未来的大趋势。
只四个字,便叫他心头一松,心境也明朗坚定起来。
她身上似乎总有种令人安心的气质,无论何种罡风巨浪,只要在她这里,都能暂且躲避。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有些小小的羡慕起路西法来。
不过这羡慕很短暂,转瞬即逝。
因为他知晓,他们绝不会有好结果。
绝不会。
·
葡萄架下,沈佳仪在哄狼。
“你刚刚看了他三眼。”路西法拉胯着一张冷脸。
“我近视,什么也看不清。”沈佳仪极力狡辩。
“也就是说,”少年不依不饶,“即使你看不清,你也还想看,是吧?”
“不是……”她有气无力,不晓得他醋劲儿怎么这么大。
“不是?那你干嘛看他?”路西法不依不饶。
“我……我看他生没生气呀,他挨骂了,我就看个热闹嘛,呜,你别想多了路西法。”她耐着性子解释。
“那你怎么不看我呢?”路西法冷嘲。
沈佳仪疑惑:“你又没挨骂啊亲。。。”
“呵,”小狼皮笑肉不笑,“我怀疑王兄是故意的。”
沈佳仪却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可半点不觉得自己会跟狼王有点什么,“你别乱想了,我平时看见你王兄,都会绕路走的,我有点怕他,还是你最好了。”
小姑娘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夸道:“软唧唧,肉嘟嘟的。”
少年鼓起了腮帮子,登时把她的手指弹开了,不给她摸。
女孩落寞地嘟了嘟嘴巴,低头去踢路上的石子。
路西法瞧了眼不远处扬起的粉尘,耳边传来马蹄哒哒的奔跑声。
他又得离开她一段时间了。
“佳仪。”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跟她置气,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我得去军营了,你在家等我。”
沈佳仪心里是不高兴的,他们才在一起呆了两天,他就又要走。
她咬了咬唇瓣,很是沮丧地垂下了小脑袋。
路西法见不得她这一副枯萎小花的模样,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四目相对,少年的眼底尽是不舍,口吻也染上些许哄骗的调调:“那你跟我走吧,狼族行兵准许带家眷,尤其是发情期。”
沈佳仪想起先前在大船上的那段时光,公狼们狂躁得离谱,她险些被捉去吃掉。
就这,还叫她去他们军队待着?
路西法应该是外面有人了,着急叫她腾地方呢,她哭死。
“不,我又不过发情期。”小姑娘赌气道。
路西法抖了抖耳朵,却并不敢讲些有的没的惹她生气。
军官骑着高头大马,